败了,史书上的评价就不好。何必拿自己的名声替皇帝背锅呢。这事发生后,悠悠好几次想提醒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
“怎么会败?”张宁自信道:“告诉你也无妨。这些天,顾淳和刘念天天顶着烈日训练军士,匠人们不顾有被炸伤的危险,没日没夜研究雷鸣,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一战吗?有利器在手,我们怎会败?”
悠悠关切地凝视他:“战场瞬息万变,怎能只靠利器?”
“我知道。”张宁道。原来的历史轨迹上,由王振指挥的军队在土木堡遭遇也先的骑兵后,神枪营来不及放一枪,大炮来不及发一炮,便被瓦剌军冲垮,人人自顾不暇。他不是王振,怎会犯这种错误?
“阿宁,陛下一直有征伐瓦剌之心,你可别被他带歪了。”朝臣们在张宁以一篇征伐瓦剌的策论通过校阅后才明白皇帝的心思,悠悠却是在和朱祁镇闲谈时亲耳听他说出平服四海的雄心壮志。她担心张宁一时头脑发热,被朱祁镇影响,背上一口巨大的黑锅。
“我同样有征伐瓦剌之心。我们志同道合。”张宁微笑道,眼眸中闪着光。
这种事也能志同道合?悠悠瞪了他一眼,道:“你和陛下都不曾统领军队。”这是她担心的主要原因。君臣俩都太年轻,又不曾上过战场,却一心挑起战端,能胜得了吗?
“朝中有的是良将。”
悠悠极有神采的眼眸亮如星辰,道:“你会将军士交给臣中良将指挥么?陛下肯答应?”朝中不乏南征北战的良将,她这不是担心君臣托大吗?
“会。如果陛下不肯,我会劝陛下。这点你放心。”张宁道:“你夫君不是傻子,哪会不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
“人家自然知道。”悠悠眼波流动,语气温柔,烛光下柔声似水,哪有半点郡主的样子?
张宁趁机伸出魔爪。
格斯尔唉声叹气地上马,只觉背上的国书有如千斤重,快把他的腰压断了。他觉得,如果没有意外,他很快会在明廷京城和巴图会和,就是不知道巴图还在不在?
也先本来打算趁未曾到白灾肆虐的日子长途奔袭拿下朝鲜,但是使者被扣,这面子搁不住,只好先按下奔袭朝鲜的事。
不过,他限格斯尔半个月内必须赶到明廷京城,自己则调兵遣将,这些天不停做部落头领的工作,毕竟朱棣给他们的祖先血的教训,和明廷交锋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部落头领们顾虑重重,也先恩威并施,还是有些部落不肯出兵,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夜晚带兵把这些部落灭了,以此威慑其他的部落。
灭了两个部落之后,其他部落总算老实了,同意派兵。
忙完出兵的事,也先才抽空看望史大成。
他还没走到史大成居住的帐篷,便听到朗朗声,不由停住脚步,问随从:“这人带来的东西还留着?”
书可是好东西,怎能不收缴回来?
随从明白他的意思,道:“他没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