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人挤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张宁只好站在门口道:“坐吧。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不少人转头望向顾淳、宋诚,也有人乱哄哄地喊:“阿宁,苟富贵,勿相忘。”
“对啊对啊。阿宁,我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不少人跟着喊了起来,有人生怕张宁看不见他,干脆站在椅子上。
张宁笑道:“吃饭了没有?一起啊。”
不是应该先叙旧吗?不少人呆了一下,有点跟不上张宁的节奏,见张宁转身走了,傻瓜都知道跟上,相互之间又挤作一团。
出花厅后,宋诚紧走两步,追上张宁,讪讪道:“阿宁,好久不见。”
宋诚遗传了宋瑛的好基因,英俊中带着儒雅,张宁却知这小子也是一个打起架不要命的主,原主就是被这小子打晕致死,自己才得以穿越的。
这件事只过去几个月,对张宁来说,却恍如上辈子的事。真要说起来,他还得感谢宋诚呢,要不是他,自己不知道能不能穿越,穿到哪儿。
宋诚哪会忘了把张宁打晕的事?张宁权势越重,他越忐忑,要不然宋瑛怎会趁机为他铺路?宋诚是长房长孙,日后的宋氏家主,爵位迟早会传到他手上,要是能借张宁的东风,在皇帝跟前露脸,好处多多。
“好久不见。”张宁笑道:“小时候玩闹别当真。”
有他这一句,宋诚心中大定,笑容灿烂,道:“可不是。”
其他人只比宋诚慢两步,也跟了上来,纷纷和张宁套近乎。张宁一一回应,和气得不行,一点瞧不出几个月前曾打生打死。
顾淳神色复杂地望着张宁的背影,觉得他和以前判若两人,以前的张宁一味好狠斗勇,哪有这样的胸怀?
刘念申时到,他和张宁关系不一般,并没有在花厅挤,而是去花园溜达,估摸张宁快回府才过来。来后就在花厅旁的厢房呆着,这时追上来,见张宁和他们谈笑风生,心里很不舒服。这里面很多人可是“仇敌”。
堂上摆了几桌,张宁招呼他们坐了,婢女上酒上菜,一时杯盏交错,不少人向张宁敬酒。张宁酒到杯干,十分爽快。
酒足饭饱,张宁道:“天色不早,大家先回去,以后有什么事说一声就行。”能帮则帮,不能帮就不帮,都是勋贵子弟,香火之情还是有的。
勋贵子弟们大为兴奋,一个个笑容满面地告辞,有张宁这句话,以后就有靠山了。
刘念没有走,道:“阿宁,你对他们太好了。”他们怎么能和我同等对待呢?
张宁道:“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还在。”
刘念撇嘴道:“什么情份啊,你忘了宋诚打晕你的事了?这小子身手不错,人狠心黑,可不能走得太近。”
“记得。可是他弓箭娴熟,一柄长枪使得出神入化。”
刘念若有所悟,可随即又愤愤不平起来:“怎能送他一分功劳?”让谁上战场也不能让他上啊,他可是打晕你的家伙,这仇得记一辈子。
“私怨小事尔。”张宁做大义凛然状。
“你太好说话了。”刘念无奈。
张宁但笑不语。
清晨,阳光穿透云层,洒下万丈金光。
午门外,旗帜猎猎迎风飞扬。三大营集结完毕,各营指挥使身着戎装,骑着心爱的坐骑,立于自己的旗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