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逐渐凝固于脸上,诧异使得嘴巴下意识张大。
楚构看着身前的两道人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相信他会准时出现在广场上。手下不是来捷报,言道那小子身受重伤,已经昏迷不醒了吗?为何此刻又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此。
站于楚构身前的凌浪涯,此时看着他诧异的表情,不禁笑道:“怎么,见到我很奇怪?”
楚构叫道:“你,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在此?”
凌浪涯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倘若我真的受伤,莫非就是你派人伤的?这就是堂堂户部尚书之子对待竞争对手的态度?”
楚构刚想反驳,蓦然看到站在凌浪涯身旁的那个人,警惕地道:“你又是谁?”
那人是一个中年女子,脸容清秀雅致,身穿及地素衣袍,神色冷若冰清。她听得这无礼的问话,答道:“吾乃画关主裁判。”
楚构不禁拍拍胸脯,身上满满的脂肪也随之颤抖了一下,心中庆幸方才没有反驳那小子,否则被这裁判抓住把柄,以为自己蓄意伤害对手,那岂不是要被淘汰的。这小子也算狠,明明知道自己没有参与昨夜烈刀门之事,也要把自己扯下水。
楚构为自己的机智反应而感到庆幸,便道:“我并没有派人伤你,只是关心我的对手不能如约出现,心中猜测他是否遇到危险罢了。既然是同场竞技,那自然得公平竞争。作为户部尚书之子的我,又怎会不知晓这些道理。”
凌浪涯点头道:“确实也是,愿赌服输,你最擅长。”
楚构几乎要气得吐血,这小子的言语,摆明了就是拿当初鸾凤居之事来揶揄自己。想想自己身为当朝大官之子,一直在都城横行霸道,何曾受过这样的憋屈。一直以来,都是只有自己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能够欺负自己。奈何身边的随从手下无法带进广场,否则一定要他好看。
凌浪涯看着楚构几乎要变色的脸,心中已经猜到这个看似凶悍的户部尚书之子,不仅长得浑圆粗胖,而且大概是一个没有头脑只会仗势欺人之徒,只会依靠自己的家族名声或者众多的手下随从来欺负旁人。如今一见到有主裁判在此,担心自己在本关会被影响甚至被淘汰,就立刻没有了主见。
也许,都城四霸之中,相比于口蜜腹剑的秦琅,隐忍谋划的杨云天,好勇斗狠的朱秀儿,这懦弱无脑的狗霸楚构是最好欺负的一个了吧。
也幸好如此,否则以凌浪涯此刻的状态,确实不敢保证有把握可以获得胜利进入下一关。
不久之前,凌浪涯醒来之时,只知道自己身在一个厢房之内,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而且一直找不到昨夜在他身边说话之人,找不到那个替他揉弄眉心之人。
正在此时,有人推门进来,那是吕缈影的贴心侍女菜包子。
菜包子一见到凌浪涯醒来,就开心得欢呼起来,转身就要去告诉旁人,可是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胡虚和纪天都已去了祭典广场,而只有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牛二山躺在隔壁不远的厢房。至于自家的小姐,估计还没睡醒。
一怀欢喜,无处可说,菜包子不由得泄气下来。
正在此时,她听得凌浪涯落地下床的声音,又匆忙返回来。不过,她却被凌浪涯一直在追问,这里是何处如今是何时,究竟是何人来过这里看望他。
菜包子一听这么多问题,顿时感觉脑袋都要炸了,道:“这里当然是樊楼呀,昨夜纪公子把你背回来,就急忙去找我家小姐帮忙,纪公子一直都在这里守着。当时我跟着过来,看到你昏迷不醒,浑身发烫,可吓坏我了。你已经昏迷一夜了,幸好你醒来了,可惜胡公子他们都不在。”
凌浪涯急问:“他们都去哪儿了?”
菜包子道:“现在祭典开始了呀,他们都去参加祭典去了。”
凌浪涯暗道一声糟糕,便匆忙穿上不知谁给他新添置在旁的长袍,便要夺门而出。
临行时,他还是念念不忘昨夜那个是谁,便再度问道:“昨夜除了纪公子,还有谁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