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樊楼醉生梦死,有人在鸾凤居风花雪月,也有人在城南旧地把酒言欢。
在凤炎都城外的城南处,那一大片为了祭典而搭建的简陋帐篷地,除了住着许多来自附近州府的老百姓,更有许多为了祭典而被官府招募的临时工匠。
随着祭典的火热举办,原本只是暂时居住的帐篷地也有了更多的热闹,不仅有着附近的各类人士在此逗留,更有许多乡民带来了当地特产,想要做一些营生。
而那些工匠,在忙完搭建祭典两座巨大祭坛的任务之后,也不需要去每天去巡查检修,只需要等待祭典结束后,再按照官府的指示去拆掉祭坛即可。
只要等到祭典结束,他们就可以获得一笔不少的工钱,甚至可以回到老家购置田地。
一想到那笔丰厚的赏钱,许多工匠便忍不住要提前花费起来,既有喜欢去参加赌庄营生的,也有喜欢到风月场所摆弄的,更有喜欢到勾栏瓦肆去娱乐的。
当然,也有喜欢喝酒而不喜欢外出的。
此时,在都城最热闹的夜晚,几乎所有工匠都跑到繁华的街道上寻欢作乐,唯有两名工匠窝在一个小帐篷中,喝着不知哪里买的劣酒。
那两人身穿破旧了的工匠装束,一人脸色黝黑,一人脸色苍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帐篷内除了两名工匠外,在他们对面还坐着两人。
如果不是一人背刀,一人负弓,几乎和寻常田间百姓无异。
四人相对而坐,只是沉默地喝酒,偶尔才会零碎地交谈几句。
只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在他们看似平淡的语句里,藏着多少诡谲的风云。
酒杯又尽,那黝黑汉子道:“两位感觉此地如何,既然三天后终究要从凤炎古庙搬出来,我等也算给你们找到一个好落脚处了。”
背刀汉子重新倒了一杯酒,笑道:“我们和你们不一样,我们是以天为被席为床的流浪之人,睡过荒山野林,眠过星河大漠,此处虽然没有古庙的床铺,但好歹也是有瓦遮头,我们就心足了。”
苍白汉子叹道:“你们也知晓,古庙有那神秘莫测的庙主在。倘若我们出现太多次,肯定会引起免的注意。为了我们的大事,只好将就两位了。当然,倘若事成,最后的报酬也肯定少不了的。”
“报酬我可以不要。”那负弓青年道,“我只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苍白汉子喝了一口酒,笑道:“鼎鼎大名的南蛮肃箭,既然也有拜托别人之事?不过,想来你也知道,我们的收费也不便宜。如果事情太难,也许你们这次的报仇也不足以支付。”
黝黑汉子打断道:“别听他的,他就一个势利眼,只会掉进钱堆里。既然我们已经合作了一回,我们也不介意帮你们一回。有来有往,这生意才做得好嘛。不过,不知道两位想要我们做什么?”
肃箭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那个来自东夷一族的褚迪,沉默片刻后,道:“事成之后,我需要你们替我杀掉烈刀门少主身旁那个独目麻衣人。”
“哦?”除了东夷褚迪,两名汉子皆是有些意外。
黝黑汉子道:“据我所知,烈刀门少主旁确实出现过一个独目麻衣人。这人究竟做了何事,竟然让你要除之而后快。不过,想来你也知道,正是由于最近祭典,转移了丘家军丘云的注意力,而烈刀门和那叫凌浪涯等人的争斗,又转移了捕头展候的注意力。我们才得以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能够把事情办得无声无息。”
苍白汉子点头道:“确实如此,根据我们的人来报,这烈刀门少主杨云天和那几名修行者的争斗,应该是为了一些老百姓的孩童失踪所引起,据说双方还斗过一场,只是胜负不分罢了。我想,他们肯定会再争斗起来。他们之间的相斗,倒是在无形中帮了我们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