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三刻,大寿正喜;七棺六尸,惊慑心魂。
凌浪涯看着箱子中的尸体,在看到雷兴倒地,心中大事不妙,忙上前一步,来到老镖头身前,低声道:“老镖头,倘若等会有事,我来殿后,你们先走。”
老镖头失神地点头,对于眼前的寿礼已经难以置信。他走镖数十年,运镖数百次,虽然偶有风险,但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也因此博得了顺达镖局在江湖上的好名声。
当看到箱子所运货物时,他已经感知到事情的风险,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且不说在场数千的江湖好汉见证,哪怕仅有雷府,也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
老镖头终究还是见过无数风浪,对比于钟飞等镖师的失态不同,终于还是稳住心态,对凌浪涯道:“小兄弟,如果待会我们走不了,麻烦你把小陈皮带走。”
他口中的小陈皮,便是那第一次走镖,就参与到这种祸事中的少年镖师。
话音刚落,远处已经响起了怒喝。
雷氏未来的当家族长,雷兴的大儿子雷良,此时没有任何的温良姿态,大怒道:“你们想走?没那么容易,来人啊,给我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一声令下,门外廊道外忽而涌出数十名护卫,他们手执长枪冲进去,甚至撞翻了临近桌上的酒席,片刻间就把凌浪涯等人包围在内。
那为首护卫拿长枪指着凌浪涯,恶骂道:“你们果然心存歹毒,早知如此,我就把你们的货物扣下,竟敢伤害我们老祖宗,真是岂有此理。”
凌浪涯抬头看着那名护卫,发现他就是那天夜里,在州府边境时,那些拦下他们想要检验货物的雷氏一族护卫,没想到竟然会在此遇见。
不过此刻的他们,却没有办法反驳什么,毕竟事实就在眼前,虽然这些不是什么危险货物,但其寓意和所代表的意思,更胜危险物数十辈。
尤其是,在这样的日子里。
雷良让其余得兄弟,一起把老祖宗抬回后堂去,马上叫来医官大夫救治,而他在此主持大局,见到那些护卫只是围着他们还不动手,顿时骂道:“还愣着做甚,给我全都抓起来,严刑拷问!”
那护卫首领闻之,回头一招呼兄弟,顿时冲上去。顺达镖师等人并不会坐以待毙,纷纷抽出腰间长刀来抵抗。
一时之间,双方兵器相交,就要混在一起。
凌浪涯心中若双方打起来,就再也没有言和的机会,心中思绪急转,蓦然大喝一声:“住手!”
此言一出,以体内玄气引动声喉,竟比满场喧嚣声还要震耳。
双方蓦然停下了兵器,看着那站在老镖头身旁的少年。院内的众多江湖人士,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小子,其气息让他们都感到一丝害怕。
雷良居高临下地俯视凌浪涯,大怒道:“你是哪里来的乡野小子,竟敢挡我雷府做事?”
凌浪涯刚才下意识地动用了玄气,才有些担忧和后悔,低头感知到手中的两个黑环没有任何反应,才明白过来,原来玄气动于体内,是不会影响到黑环的破碎,不禁有了几分底气。
听闻雷良质问,凌浪涯不卑不亢,道:“不问是非缘由,就抓人杀人,与强盗何异!”
雷良作为雷府的继承人,可谓是大权在握,哪里敢有人曾如此质问于他,哪怕是雷兴平常也不会如此呵斥他,更何况眼前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