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没回来,舅舅就已经把小哥哥接了回来。对于舅舅这个考进前十名的秀才,学堂的夫子明显要客气的多。回到家里,舅舅摸了摸小哥哥的头,说道:“以后在学堂,学聪明点,不要老被人抓住,老被人告状,这样显得你没本事。”
小哥哥的眼睛刷一下亮了,靠到小舅舅身边叽叽咕咕不知道说点什么,舅舅也低下头在他耳边叽叽咕咕的,难道舅舅是在传授什么捣蛋秘笈?
诶,还能这样教育人的?不会把小哥哥带偏吧。父亲回来以后也没有罚小哥哥,只是考较了他和大哥的学习状况,不算惊才绝艳,但也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大问题。
第二天,舅舅随着父亲一起进城回家,他的休息日结束,还要继续回去接受老师的狂轰滥炸。父亲则去关心城里的店铺,现在的果铺已经能称为果酒铺了,不大的地方经过重新整理,一半卖新鲜水果,还有一半卖果酒。前排几个大陶缸,边上放了几个带长杆的竹筒,这是打散酒用的。不管是拿个碗、还是拿盆和瓶,都是一竹筒一竹筒的卖。
日子就这么平平的过着,淡如水甘如醴。
这天,我和母亲刚刚吃了午饭,就见大哥急冲冲的跑了回来,把母亲吓了一大跳。
“大郎,这还是上学时分,你怎么回来了?”
“娘,娘。二弟,二弟不见了?”大哥都快要哭了,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二郎不是跟着你一起去上学了?怎么会不见?他不在学堂么?”母亲心里咯噔一下,一股突如其来的恐慌就散了开来。但她还是稳了稳神,询问起情况来。
“我,我们中午吃饭,我一边吃一边等弟弟,吃了一半还没有来,我就去找了。他的同窗说是早上弟弟被夫子骂了以后,被赶出了教室,然后就没有见过弟弟了。”大哥一边抽泣,一边说道。
“我就在学堂里全部找了,没找到。问夫子,夫子说没见过,爱跑不跑。”大哥边哭边说。
家里,刘大勇和王峰都在后山忙,王伯是跟着父亲进城的,能用的人手就在酒坊里,母亲马上做出了决断,“大郎,你就在家和三郎在一起,嬷嬷带着风荷和雨生陪你们。我跟王婶去酒坊,让卫明去城里把父亲找回来,其他人先到镇上找,我和王婶去学堂,问问夫子。”
很快,家里就只剩下我和大哥了,大哥还在那里抹眼泪,止都止不住。我靠在大哥身边,抓着大哥的一只手,嬷嬷拧了块毛巾过来,给大哥搽脸。
“大郎别急,没事的,能找到的。”嬷嬷轻轻拍着大哥的背,安慰道。风荷和雨生怯怯的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吭,心里总也是着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