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出去的时候,她就留了个心眼儿,窗户没关严实。
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往里一看,怎会是他?玉树临风,紫衣灰瞳,此时正挽着衣袖试水温呢。
似乎是嫌弃水温太低,路游摇了摇头,又把手伸进浴桶中,闭眼掐诀。
知月眼瞅着那大木桶都?白气了,赶紧推门而入。
“我的好师叔,你这是准备退猪毛啊!水都快让你烧开了”,知月蹦跳着来到路游身边,一手指着浴桶,一手掐着腰。
“你怎么……”,路游嘴里小声嘀咕,他没想到知月会突然出现,条件反射地把手背到了身后,像极了偷糖吃被捉现行的小屁孩儿。
“我什么我,这是我自己的寝殿,我提早回来不行嘛!倒是你,干嘛三个半夜不睡觉,跑进本姑娘的闺房,还鬼鬼祟祟的。”
知月一点点儿地靠近路游,仰起脸紧盯着对方闪烁的灰色瞳仁,大言不惭道:“你说,是不是趁我不在,来顺东西的?”
“荒唐,我堂堂逍遥义尊,会惦记你那点儿东西。”
路游转身摆脱了知月的视线,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就你这家徒四壁的狗窝,有什么值得本尊垂涎的?”
“某些仙对这殿内的陈设或许没兴趣,但不并代表对这里的主人也没兴趣,是不是?”
知月又跳到另一边,伸开双臂堵住路游的去路,那副尊容活像个意图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流-氓。
“你这是做什么,快……快些让开,天色已晚,本尊要回去了。”
知月的靠近让路游有些窘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次的“叫花鸡”**之后,他无论做什么都会莫名的想起知月,可又害怕见到她。
次路过柴房,看她坐在墩子就睡着了,小脸儿又黑又瘦的,知道她最近是在练体,也没什么能为她做的,所以才……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不行。”
知月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之前她和路游正好相反,是路游没深没浅地缠着她,她不胜其烦总躲着。
现在可倒好,路游突然转了性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含羞带怯的小娘子,她却摇身一变成了硬弓的女霸王。
“那你想怎样?”路游掏出怀中的扇子,抵住了知月靠过来的肩膀,眼神无处安放地撇向梁。。
知月嘴一撇,走到了屏风旁边,拍了拍那木头梆子,嚷嚷道:“别傻愣着了,还不快过来搭把手”。
“你到底要干嘛呀!直说行不行,弄得我心里发毛”,路游用袖子沾了沾头的汗水,对这个小魔头,他也不得不认怂了。
“还能干吗?挪屏风呗,不然你要看着我沐浴更衣不成”,知月一脸坏笑地数落着某个手足无措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