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青的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墨珩才道“邵大人请起,不必多礼。”
墨珩几步上前,对着仪仗恭敬行礼“墨珩见过七皇叔。”
依仗内一片静默,墨珩仍保持着见礼的姿势,若不是透过依仗可以隐约见到里面慵懒的身影,墨珩都要以为这是一顶空的仪仗。
不知静默了多久,才从依仗中缓缓流出有几分慵懒磁性的声音,“太子这出好戏,是专门为迎本王而设?”
墨珩额间滴落了几滴汗,见礼的身子有几分僵硬“墨珩不敢,今日本宫与将军府小姐解除婚约,从此两不相干,本是本宫的私事,还让七皇叔见笑了。”
仪仗内传出一声有磁性的轻哼,“太子多礼了。”
墨珩这才如释重负,将军府和丞相府的人也纷纷起身。
墨珩正欲吩咐启程,却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女声。
“太子殿下说解除婚约,两不相干,还请将家母当年赠与的菱羽珠还与将军府。”邵灼华淡淡开口,却一字一句如珠如玉,在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墨珩一顿,刚刚好些的脸色又有些难看。
菱羽珠是前朝的至宝,当年皇帝得到之后作为才子会的彩头,夺得魁首者得,而那一年的才子会魁首不是王亲贵族,也不是世家子弟,而是离族圣女离清歌,也就是邵灼华的娘亲。
后来,皇帝赐婚太子和邵灼华,离清歌便将菱羽珠赠与了年仅五岁的太子。
见墨珩不语,邵灼华接着道:“难不成太子想抵赖吗?当初娘亲将菱羽珠赠与太子,是因为太子与灼华定亲,娘亲赠与你的礼物,如今你我婚约已毁,虽说这菱羽珠是天下至宝,可想必太子也不会霸占不还吧。”
四周百姓也低声议论起来,纷纷应和。
墨珩的脸色愈渐难堪,他万万没想到邵灼华会提出菱羽珠,这等天下至宝,谁会甘心拱手让人?
太子身后的顾水莹莲步轻移,款款的道:“邵姐姐此言差矣,听说当年将军府夫人是于才子会夺得菱羽珠,而太子五岁便善诗词歌赋天资聪颖,是以将菱羽珠赠与太子,是为寄予。”
邵灼华心下冷笑,“按照丞相府小姐的意思,娘亲把太子当做才子会的传承者?才赠与太子?”
“正是”顾水莹款款应道。
墨珩也适时点头“不错”,转而看向身侧款款大方的顾水莹,心下更是满意。
“那丞相府小姐可是讽刺太子殿十几年来下独占宝物,未将娘亲的寄予传承下去?”邵灼华浅浅一笑,辉光映上水蓝色长裙,为她绝色脸庞渡上三分霞色,好不艳丽。
墨珩一下子被恍了眼睛,竟痴迷了一瞬,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顾水莹。而顾水莹则楞了一下,显然没料到邵灼华会如此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