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雪撇了撇嘴,小姐说的倒也是,她和流云从小习武,对这些事也不是一窍不通,到底震天珠只是个玩意儿,而调节内力的损耗却是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调理回来的。
流云却又道“七皇叔这个人深不可测,且和皇上是对立,老太君一向把将军府与七皇叔的界限划的十分清楚,小姐还是少与七王爷来往为好。”
流云所说的,邵灼华心里自然也清楚,当年菱韶国皇室斗争,墨七夜虽然尚不足两岁,作为皇帝唯一的手足存活了下来,这些年可谓荣宠之至,在百姓眼里墨七夜是犹如神祇般战无不胜的战神,十四岁便上战统兵,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得力干将,可在朝廷上下无人不知皇帝和七皇叔一直暗自较劲,面和心不和,甚至有一部分墨七夜的拥护者想拥护墨七夜为王,不过这些年来墨七夜却一直不动声色,与皇帝之间始终罩着三分颜面。
将军府世代忠君,所以老太君自然是站在皇帝这边,所以将军府一向与墨七夜毫无交情,自己与墨七夜的约定,祖母那边确实需要她花上些心思。
邵灼华默不作声,流云飞雪自然知道小姐有自己的打算,没再说话,而是吩咐下人在正厅准备了饭菜,今日早上寅时便备车出门,直到现在太阳已经上了正空,肚子确实也有几分饿了,邵灼华在流云飞雪带领下前去正厅。
这些日子的相处流云飞雪早已摸清了邵灼华的喜好,准备的都是合胃口的清淡菜色,用过了午膳,流云飞雪便提出带邵灼华道别庄四下逛逛,了解一番别庄上的布置安排,这倒是正合邵灼华的心思,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这座别庄是当年邵远峰夫妇亲自挑选位置,设计并找人建造的,挑了极好的风水之地对离族灵力的修炼极为有益,且这四周布置了玄学五行八卦的阵法,这座庄子若是作为躲避之地,那么外面没有人能走进来。
絮姨曾教过她许多诸如此类五行八卦的阵法知识,所以邵灼华对这别庄倒是有几分好奇之心,三人刚刚跨出正厅,院子里便有一道挺拔的身影向这边走来,来人步伐稳健,气息平稳,脚步又极轻,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且内力深厚。
再看来人,行走间身姿犹如劲松,脊背挺直、器宇轩昂,眉宇间清晰可见正直不阿的品性,身上卑倪、卓然的气势似乎浑然天成,隐隐的气宇竟有一种独然的丰姿。
此时流云悄然在邵灼华边上说道“小姐,此人是别庄上的总管,严正严管家,当年是夫人最得力信赖的手下,自夫人去世后,便一直在搭理别庄。”
如此气宇的人物,竟然甘心屈居一座别庄的总管十余年,当年的离清歌究竟是一个怎样惊才艳艳举世无双的女子,能得他这样人物的衷心十余载。
思绪间,严正也已经走近,一双锐利的眸子看清邵灼华的样貌后,老眼闪过一道惊艳的神色,神色一纵即逝,眸中沉色渐深,恭敬开口道“小姐。”
严正眸中的沉色邵灼华看得清楚,那神色倒不像是看自己,更像是透过自己看另一个人,祖母曾说自己与母亲的相貌有七成像似,严正看的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想来这些年屈居于此也只是为了母亲离清歌而已。
邵灼华沉下眸子,神色有几分恭敬的看向严正,颔首认真唤了一声“严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