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别人。”
“在人前我不过你带回来的一个女人,总得称你声君上。”
“私下不许这么叫。”
“好。”
天机阁内,新夫人虽才到一日,却无人不敢不敬。这位夫人容貌清丽,颇受魄渊君的宠爱,虽未正式过门,仆从使唤无不尽心伺候。
彼时,于风已在前往江北的大船上。“哥哥,我们怎么突然要去江北?”“听说天机阁新纳了一位夫人美貌无双,我自然要去探个究竟。”于风道。“哼!”于灵儿气得跺脚,“人家的夫人岂会给你看?噢,我知道了,在常和你三日两头地跑出去,是去忘川楼窥探那个幽冥客了吧?怎么样,长得如何啊?”于风装作细细回想的样子,轻轻摇头感叹道:“美,实在太美了。”于灵儿不服,“比我如何?”“啊?”于风笑了一声,正色道:“没法比。”于灵儿心内一喜,“真的?”“真的,人家练楼主是天上仙,你,当然没法比。”“你!”于灵儿气得随手拿起一块糕点砸向于风。她又气又急又吃味的样子惹得于风哈哈大笑。
天机阁内,琴萧合奏,道尽前尘追问所求,悠扬婉转,曲中诉尽悲欢喜乐,时而迷茫,时而豁然开朗。曲尽,“没想到到现在也想不出一个衬得上这首曲子的名字。”越怀瑾把玩着龙跃。“无妨,还有很长时间。”练傲寒细细抚摸着瑶琴的纹路,“此琴名何?”“浮生。”“这把琴虽然年头不长,但做工细致音色清亮,应是位大师的手笔。”练傲寒将琴端详一番。越怀瑾道:“这我也不知,此物是从宫内流出的。”“宫内?”“对,寒儿有疑问?”“是,此琴傲然出尘处处与皇宫格格不入,竟是宫内之物?”练傲寒有了疑问。“的确与皇宫格格不入,否则怎会流到宫外?我听说是先皇一朝时一个女琴师所制,后来那位琴师不知为何离了宫,却独独把浮生留下了。”越怀瑾道。“若这位琴师还在,我想见见她。”练傲寒若有所思。
明允掌门房内,三位长老围坐,司缎弘道:“吩咐好下面的弟子,和忘川楼的争斗时场面上比划几下就是,别真把人伤了。”“大哥放心,打了两场没有真正的伤亡。”唐绵道。沐承悦轻声发笑。“老四你笑什么?”“我笑这点手段太过儿戏,咱们明允还得陪那个姑娘玩。”沐承悦隐隐透着不屑。“四弟此言差矣,樊禁盟也是我明允之敌,这一出看似荒唐却也是摆给宗乘齐看的迷魂阵。”终还是司缎弘老成持重。沐承悦道:“大师兄说的是。也不知那两孩子在江北如何了?”“他们才去了两日,平日越儿出去个十天半月都没见你着急。”唐绵道。“三师兄,这次能一样吗?”沐承悦面浮忧虑,“越儿以前最多也就带着羽儿瑶儿,这次跟着的是练姑娘,我这不是怕外头传出什么,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越儿还会,”他好似有话难言,“二哥当初不就是被那些无稽之谈逼得遁出江湖,越儿年少有为,可莫又走了二哥的路。”唐绵倒不以为意,“老四你担忧过度了,越儿虽有些狂傲,可那个练姑娘看来是个做事有谱的,他们在一块只要不传扬出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一点司缎弘着实忧虑,练傲寒像是个稳重的,但越儿平日虽规矩有礼,心有尺量,是个端方有度的君子,但实则内心狂傲,不屑世故,真要做出什么惊骇世俗的也并非不可能,要真同二弟当年一般可如何是好,而且他的身份比二弟更需要谨慎敏感,“羽儿说也想去江北,我看不如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