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我终究还是一个魔女,而且,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岂能留恋于儿女情长?”也好,他们终究不是一类人,也省得以后还连累到他。
“你不说,我去说。”白湘见不得练傲寒受这委屈,起身要走,却被练傲寒拉住,“不许去!白湘,我不准你去!我所做的一切自有我的理由。”练傲寒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
“主上,”白湘皱起眉,摘下练傲寒脸上的面具,用袖子擦去额上的冷汗,“好吧,我听您的。”
这一晚,她睡得浑浑噩噩,一会儿好像回到了儿时,一会儿又重临了当年的北山,月上梢头,沉浸在睡梦中的练傲寒忽然睁开双眼,惊惧地看向四周,轻喘了几口气,一股怅然若失之感从周围袭来,她掖紧被子,往床靠壁一侧躺去,闭上眼,静悄悄的一片,仿佛这世间仅剩她一人。不知是不是她早已习惯了这种孤寂的感觉,很快,她又安静地睡去。
深夜,越怀瑾走到了灵堂内,找了个理由驱散了值守的弟子。灵堂昏暗,仅有火盆内跳动的火舌和窗外的月色照明。
越怀瑾给沐承悦上了一炷香,跪在灵前,“师叔,对不起,对她,我恨不了。但我定会给师叔一个交待。”越怀瑾往火盆里添了些纸钱。
大风从四面门窗中吹来,一张燃烧了一半还带着火星的纸钱随风飘进了棺材里,越怀瑾起身去捡,纸钱落在沐承悦身旁,所幸,那火星在飘进棺材前便已灭了。
尸体已经清理过换上了明允长老的衣着,头发梳理整齐,身上的血迹也已处理过,唯有脖颈上的那道致命伤十分刺目。
越怀瑾对沐承悦心中有愧,何曾去瞻仰过遗容?这一一道暗红的伤口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见的是沐承悦已倒地不起,练傲寒持剑贯心的场景,这……他身上为何会有两处致命伤?
越怀瑾伸手触上那一道剑伤,不对,这伤口的走势不对!伤口自左上往右下,由深自浅,练傲寒是右手持剑,伤口该是自右往左,她剑法精湛,留下的伤口应是切面整齐,受力均匀的,这样看来,这伤应是师叔他自己……他只见到练傲寒刺穿心口,怕是在这之前师叔就已经……他本以为是练傲寒心怀仇恨,趁师叔与那群黑衣人鏖战之后精疲力竭,随行弟子皆已毙命,后山只剩她姐弟两和师叔,才趁机杀了他报仇,没想到师叔竟然是自杀!可师叔为何要自寻短见?知道当时情况的只剩下练傲寒和于风,他得问个清楚。
“哥。”赵羽提着一盏灯笼走来。
越怀瑾转过身,挡在沐承悦灵前,“小羽,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师叔,师叔一直很疼我们。哥你不也来了吗?”
“嗯,我来上柱香。”
“哥,”赵羽终究是问出了口,“师叔的死是不是和寒姐有关?”越怀瑾顿时警惕,神态极尽防备,“你为何有此想法?”
“我看见你和寒姐出了议事厅后起了争执。你看寒姐的神态和往常不同。”
越怀瑾叹了一口气,“我应该又误会她了。”练傲寒啊练傲寒,不论是上回的赵羽还是这回的沐承悦,他真的看不清她要做什么。
“那哥哥记得去找寒姐,多说些好话。”赵羽道。
“她与寻常女子不同。”越怀瑾摇了摇头。
他们之间的事赵羽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哥,我听到师父和唐师叔说沐师叔的死因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