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阙……甘阙,跑慢点,后头跟不上了……”尉迟彬喘着粗气奋力追赶跑在最前面的莽汉。
“尉迟,我们还要跑多久?”甘阙也有点累了。
“不……不知道。”
大半个时辰后,这原本整齐前行的队伍逐渐拉开,三三两两,面色发红的发红,苍白的苍白,唯一的共同点是每个人的腿都和灌了铅一样,迈出的每一步都酸涩的很。
“娘的,”连体力最好的甘阙都已上气不接下气,“他想干什么?……”
“不……不知。”尉迟彬已然坚持不住,整个人半挂在甘阙身上。
“他……他是想……想立威?用……用这种手段……,他,他娘的。”甘阙悄声暗骂道。
“少……少说话,跑……跑吧。”
今日的天不阴不阳,风也不会太大,正正好。尉迟彬等跑了多久,练傲寒就在校场上站了多久。
校场上其他营属的将士也被这群败兵训练的阵仗和强度看得目瞪口呆。
“平日里看这家令大人斯斯文文的,这练起兵来可真不手软。”
“斯文,这位大人不仅斯文还冷得很,想来必定手段狠辣,今天啊,说不定只是开胃菜,以后还有更狠的。”
“还狠?那要出人命了!”
“人家是太子的宠臣,有几个人能奈何的了他?”
这边是众人的窃窃私语,远处一中年男子也在关注着校场上的动作。
“你们认为太子家令的手段是否合适?”薛繁问。
身后两个少年上前一步,清朗稍一思索,抢先道:“我认为太过了,才第一天就这么练,会练出事的,终究是个文人,哪懂得练兵,师父还是把这营的主将换了,免得全折在太子家令的手里。”
薛繁未予评价,“和儿,你说。”
清和道:“练大人的确有些操之过急了。这般练下去,恐怕这些兵士不服,会产生哗变。但练大人一向行事有度,我想,此举或许有他自己的道理。”
薛繁道:“你们记住,看一件事不能只看表面,特别是朗儿,你忽略了做事的人,不同的人做同一件事结果可不会一样。和儿,我知你与太子家令有些私交,但你与他才初识多久,不能盲目相信。”
“明白了。”清朗挠挠头。
“是,师父。”清和道,“那师父如何看此事?”
“太子家令此举乃是事急从权,城外便是燕军虎视眈眈,他没有时间去重新调教这些人。何况这些旧部经历了战败,前主将更是阵亡,心中受挫非常,要想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恢复到原先的实力必须下上几剂猛药,至于能不能让他们遵令,就看练傲寒的本事了。”行伍数十载,什么情况他没遇见过,薛繁的心中和明镜一般。
“娘的,练……练大人,就……就一直盯着,他……站着……不累吗?”
“省点……力气吧,我看,练大人还没有……要……我们……停的意思。”饶是尉迟彬也已跑得唇色发白。
“都停下。”练傲寒终于下令,众人如临大赦,体力差点的直接在原地躺了下去。
“哥,哥,你知道吗?”赵羽边喊着边直接进了太子的营帐。
“又出什么新鲜事了?”司马越抬头瞄了一眼,继续忙活手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