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狼和狐狸对视一眼,便知对方所想。
几日后,倾盆大雨凌空而来,河湖上涨,土地化为泥浆,高处的泥水不断往低处倾倒。
在这雨声四处的恶劣天气里,凌阳城内终于想起了振奋人心的战鼓声。
城外北面高山上驻扎着至少一个营的北燕军来守住这处高地,看着城内晋军的一举一动,每每及时汇报其动向,晋军稍微略大点的调动都瞒不过那北燕的眼睛,想打掉这烦人的眼睛吧,可奈何那北燕占据了有利地势,易守难攻,既气人又无计可施。
天时,地利,人和。这回天时选择了站在大晋这边,倾盆大雨瓢泼而下,凌阳城一带土质疏松遇到大雨这高处可就待不了人了。
山上,北燕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忙紧急撤离。
谁也没有想要在这种天气里挑起一场恶战。而大晋的几位贵人们可不这么想,大晋的士兵在这经历过战乱,破败不堪的小城内憋屈够了,更受够了那些北燕狗贼的恶气,只要军令一下,哪怕是天上下刀子,他们都愿意冒着被扎穿的危险与那些侵犯家国,屠戮同胞的贼人一绝死战。
那抹白衣一马当先,领着那曾经败在燕军手中的凌阳城旧部率先冲出了城,直奔城外的燕军营地而去。
尉迟彬,甘阙等振奋不已,他们日思夜想终于盼来了这一天,他们也心知肚明,此一役,他们必须胜,也只能胜,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朝廷不可能一直养着一帮没用的兵,而此次先锋之人也必是他们那位大人,不,是他们的宁远将军花力气贴脸面才可能换来的,他们不愿让他们的将军失望。
当这批虎军冒着大雨,踏着泥浆不可思议地出现在北燕军营时,往日素以彪悍著称的北燕大军也被这浩荡的士气为之一震。
“杀。”为首的白衣低沉着嗓子吐出一字。
那一战,打得十分惨烈,大雨中夹杂着飞箭,鲜血与泥浆混成一体,变成一种难以言喻的颜色。
大晋派出的先锋所着乃是官军的军服,北燕的将领不由得为之一惊,晋朝除了定安军又哪来的一拨虎军。
不等这求援的军报送出,一骑白马白衣,手持长剑已经划破了他们的喉咙,那些人到死也不知那煞神是何模样,或者说,他们从未见过,临闭眼时只见到了一张戴着银面具散着无尽的寒气的脸。
那人就好像是从地狱里杀出的,雨水浸透了他的白衣,可这似乎并不影响什么,溅到他身上的鲜血一道道交织在一起,仿佛像是绽放了一朵朵妖艳的花,妖艳得不像是人间有的。没错,这花自是盛开在地狱。
待后续的增援到来时,众人看到的是一地的死尸,不由得惊叹那太子家令的好手段,竟能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将一群病猫练成了猛虎。
而当他们赶上先锋部队时更是惊叹甚至是惊惧,那手起剑落,毫不拖泥带水的宁远将军和平日里淡漠的练大人完完全全是两个人。
至此,练将军的名头已响彻大晋军中,练傲寒与他的属军也借此站稳了脚跟。
不仅仅是这突然成了将军的这一位,还有那看着比女子更俊俏,有着可以说得上是毫无瑕疵的容颜的少年将军于风亦是大显身手,难怪这年纪轻轻便稳坐这一关总兵的位子。
晋朝大胜,士气倍增,静等下一次躲回家国失地的战鼓声敲响。
北燕大败,退守北境三关。北燕皇帝改换萧斥为帅,务必守住夺下的大晋北境三关。
薛繁,萧斥这两个多年的死敌再次碰上,两国的军中王者正式针锋相对,一较高下。
“查!”萧斥憋着满腹的怒气,一纸军报被拧得皱皱巴巴。“难道大晋还能凭空多出一个虎将?”
这于风,清和,清朗等是在正式开战前便已登记在册的,萧斥自然派人查过,这凭空冒出来的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