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只觉握在手心里瘦弱的细腕有些冰凉,松了些劲,只够制止她继续往嘴里倒酒的动作,连语气也软了不少,“知道,这件还是她挑的。”
“你父皇对你们很好。灵儿的一件衣服就保了我的小命,莫说一百军杖,我能熬过五十都是赚的了。”许是这美人醉上了头的缘故,练傲寒的声音也变得粘软,又好似女儿家委委屈屈地说心事。
“确实,爹对我们很好。”司马越起了愧疚,为了保练傲寒他可是往自己老爹心上最软的处捅了。
“他是个好父亲。”
“你说什么?”练傲寒说得黏糊,司马越没有听清。
“没。”练傲寒窝在椅子上,慢慢地闭上眼。
司马越忽觉她不对劲,松开她的手腕,把她从椅子里扶起坐好。
“你是不是病了?”
练傲寒微微睁了睁眼,“没有,只是喝多了。”
“胡扯,我就没见你醉过。我去叫太医。”司马越一直想让太医来给她看看,可总没有一个合适的时机,又没想着和她直说,现在他是真急了。
“不要。”一听要请太医,练傲寒立刻惊得起了些精神攀上司马越粗壮结实手臂把他拉住。“不要。”她又重复了一遍,“我没事。”
“真没事?”
“没。好吧,我昨日着凉了,有点伤寒。”
“那你还喝酒!”司马越忽然觉得父皇做得对,就该打她几杖才能长点记性。
“殿下可在?”帐外传来尖声细气的声音。
“在。”
两人才觉这姿势实在是……
既有外人来,练傲寒连忙起身在在一旁侍立,司马越撩起衣袍在位子上坐下。
进来了一个小内监倒头便拜,“见过太子殿下,见过练将军。”
“何事?”太子道。
“陛下要您去皇帐见他。”
司马越问:“你怎知我在此?”
小内监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仰着头,“你去,到太子私帐把那小子叫来,若不在私帐就去练傲寒那请。那小子要是多问什么,你就按朕的原话传。”
这小内监学皇帝学得有些模样,只是有形无神,没那天子气度,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练傲寒低下头勾起嘴角,眼里显出几丝笑意。
司马越看了练傲寒一眼,笑了笑。
那小内监学完话,又是扑通一声跪下,“殿下恕罪,这都是陛下吩咐的。”
“没怪你,起来吧,孤和你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