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斥冷哼一声,“阶下之囚,猖狂个什么?本将问你,那元庆王妃可有留下过一块玉符?”
果然是冲那东西来的,练傲寒抬起头,冷眼相对:“是有是无,与你何干?”
萧斥夺过鞭子朝她最薄弱的腹部抽去,“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你不是搜过了吗?我身上什么也没有。”练傲寒忍着疼回到。
“好,还真是薛繁的种,够硬气!”萧斥拿着鞭子抵着她的下巴,“你说薛繁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气上心头,还是担忧不已,或是二者皆有。”
“呵,”练傲寒别过头,“你想多了,一国大将,岂会因一小小女子误了大业?”
“嗯。那我们走着瞧!”萧斥把带血的鞭子扔到地上,“都给我听好了,要是晋营那没有服软的意思,明日一早就把这女子吊在辕门上,做成风干肉。”
萧斥语锋一转,“不知像你这般容貌若是吊上几天几夜没吃没喝,死了会是什么样子。”
练傲寒眼带讥笑摇了摇头,“你没死之前,我绝不会死。”
定安王屋内,一片寂静,薛繁暗暗握着一只琉璃簪,面无表情,谁都看不出他是何心情。清和清朗一句也不敢说,侍立在侧,屋里屋外气氛凝重。
一儒雅的中年男子轻声走近,屋外的侍从正要行礼,那中年男子示意他们噤声退下。
“这气氛也太沉重了。”一进屋,那男子道。
清和清朗行了个礼,“皇上。”
“说了几次,私下里叫伯父。”皇帝挥挥手,让这二人退下。
薛繁一言不发,一手撑着脑袋,一动不动。
“说话。”皇帝敲了敲桌子。
“不想说。”薛繁闭上眼,朝后靠去。
皇帝也不顾什么礼仪,直接在堂前的台阶上坐下,“我知道,天上突然掉下个女儿,还被人抓了,你这心里可算是百感交集,万种滋味汇杂,但一言不发算怎么回事?那丫头还等着你去救呢。”
半日之间,薛繁好像换了一个人,没了大半神采,沧桑了几分,“人在北燕军营,我能如何?”
皇帝道:“我问你,这姑娘,你认吗?认,我大晋的郡主就必须救。不认,咱们就按兵不动,那丫头能着呢,等她自个逃回来就是。”
薛繁起身走到皇帝身边坐下,坚定地道:“必须救,萧斥是什么样的人,你我还不清楚,若我们不管不顾,她必死无疑。那练傲寒要么是替那孩子去的,要么就真的是……惜儿的孩子。子浩,你把我的官职削了吧,我去燕营抢人,这样,不论我怎么做都与大晋无关,我不是大将军了,萧斥就不能拿那姑娘挟制大晋的军事行动。”
“你这是什么道理?依你这意思,若是灵儿被抓,我这皇帝也别当了?”皇帝腾地一下站起来。
“你我不同。”薛繁道。
“你我有何不同?”皇帝气急,“于公,你我同属一个阵营,于私,你我同为人父亲!”
薛繁抚着额头,万般无奈,“我现在乱的很,什么也做不了。”
“乱是吗?我一件事一件事的给你理。”皇帝朝外吩咐了一声。
不多时,一个女子被叫了进来。
此时,薛繁也站了起来,打起了精神。
“奴婢叩见皇上,见过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