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铺头,你办事妥当,五五分成的事便定下来罢。”
说罢,她又一顿道:“明日我便启程回洛阳,往后有事直接寄信予我便是。”
刘铺头一愣,诚敬道:“谢少东家,刘某定然竭尽全力。”
江松月离开后,刘铺头良久不语。
刘铺头,低声道:“小澜,你听见没,少东家对宋公子说‘青云乍喜逢知己,何须相见对金樽’。”
刘小澜上前,不解道:“少东家那句诗,是说与宋公子的?”
刘铺头没回他,只是道:“小澜,你且记下,往后见着宋公子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江松月离开中林书肆后,马车当即就赶往城门处。
车厢内,一张茶几上放着几束如残雪照水的重瓣白梅。
江松月手里捏着诗笺,侍女阿晚嘟着腮帮不解道:“姑娘,反正洛阳那边的事情又不急,为何不见了宋公子再离开?”
江松月将诗笺放到茶几上,“不,我见过他了。”
她看向阿晚,说道:“他的诗词、书帖如此神采动人,可见其驰骋纵横之志向,我已得见他的神采。”
阿晚依旧不解,字是字,人是人,又怎一样。
江下村瓜田间。
宋玄与姚县令以及那位陶兄行走在瓜田小道上,他从眼前望去,碧绿的黄瓜地无休止向远处蔓延着。
瓜地里劳作的村民大多沉默寡言,他们夜以继日地在瓜田里忙碌着。或是松土、拔草,抑或是打尖、浇水,等瓜苗长大了还有压蔓、翻蔓。
“县令大人。”
瓜农从劳作中抬起头,齐齐向姚县令恭敬地问好。
随即,他们又用淳朴真挚的声音叫道:“宋公子,宋公子今日定要留下来用了饭再走。”
“对啊,宋公子,你莫要再推辞了。”
“老妇忙完这会,就回去杀鸡做食。”
“大娘,我家的母鸡昨日下了两颗蛋,我也拿过去。”
……
宋玄朝他们打完招呼,又随着姚县令查看别处的瓜田。
“这‘嫁接术’可行啊,瓜田里的黄瓜苗都活了。”那位陶兄开口道。
一旁的姚县令恭敬回道:“万幸没有错过春耕。”
宋玄听他们这么一说,其实他也能大概猜测出那位陶兄的身份。在姚县令之上的,在地方莫过于太守,而洛阳那边的他就猜不准了。
方才,村民们的态度,姚县令他们也看在眼里。
村民们对他们的是恭敬,而对这位宋公子的就多了几分真切的爱戴。
边谈边走,他们来到了东江附近。
附近低洼的田地好几处被村民挖成池塘,有几处已然改造成宋玄所说的桑基鱼塘。
桑树栽种在塘基上,水塘里多是放养鲮鱼、鲢鱼或是鲩鱼。
陶兄见此,不由捋胡感叹道:“妙啊,相信不用过多久,这一带便是桑茂、蚕壮和鱼肥,哪里还受水涝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