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朱教谕一早给学生留下课业便回到教谕署。
教谕署内,方助教在一旁整理书籍,见朱教谕回来,便上前问道:“元瑜一事,可有眉目?”
这几日朱教谕亦是寝食难安,毕竟手下的学生犯了事,如今还被关在大牢中。
他回到案前坐下,叹了一口气,“昨日我向姚兄打探过,元瑜一事确实难办,若这样下去,保不齐要被关一辈子的。”
“那他的前途,怕是要断了。”方助教惋惜道:“好端端的,竟惹上这茬事。”
朱教谕轻轻摇了摇头,“律法严明,为今只有盼着早日水落石出。”
“衙门那边尚无进展?”方助教放下手中的书,沉吟道,“那日云山禅寺人来人往,怎就只元瑜有嫌疑。”
朱教谕抬手轻扣桌案,摇头道:“衙门那边亦是焦头烂额,此事悬着。”
县衙东侧鸣冤鼓下,有一妇人跪坐于前,捏着手帕啜泣喊冤。
时不时有路过的人指点几句,又因衙门重地不敢多作停留便离开。
宋玄带着伍彦来此时,正好见丁阳出来劝说许夫人。
“宋公子。”丁阳上前打招呼。
“丁捕头,不知县令大人如今可有空,小生欲求见大人。”宋玄上前一礼道。
丁阳想到姚县令此前的情况,便道:“我这便进去禀告大人,宋公子请稍候。”
丁阳进入大堂中,姚县令正埋头在公案前,“许夫人还是不肯离开?”
“回大人,无论属下如何劝说,她就是不肯离去。”丁阳一顿,再道:“她还说,元瑜一日不定罪,她便日日来衙门鸣冤。”
“无知妇人!”姚县令怒道:“由得她去罢。”
说罢,他抬手揉了揉眉心。
丁阳上前,再道:“大人,宋公子求见。”
话落,姚县令停住揉眉心的动作,抬头脸上恢复几分神色,道:“快让他进来。”
宋玄看了一眼鸣冤鼓前的许夫人,便抬步随着丁阳入堂去。
“学生见过大人。”他作揖一礼道。
姚县令在上方开口道:“宋公子此来,是为何?”
“学生昨日去了塘下,到元瑜家中探访他家母亲。”宋玄一顿,接着道:“塘下一行,学生无意间得知许成与元瑜曾是好友关系。”
“竟有此事,审讯时,元瑜并未提起这事。”姚县令微微讶异,“除此,你可还有其他线索?”
宋玄对答,“不但如此,许成的同窗好友李慎,他与元瑜亦是好友,他们三人曾为知己。”
姚县令听处他话里有话,于是问道:“李慎此人,有何不妥?”
“在塘下时,学生了解到李慎曾怂恿许成多吃生姜。”
“这有何不妥?”姚县令看着宋玄。
“大人有所不知,那许成生性好酒,便将那生姜作为下酒菜,却不知生姜与酒同吃于身体有害。”
“即便如此,这也不能将李慎纳入嫌疑之中,或许李慎是无意的。”姚县令轻轻摇头。
宋玄不急,从容再对,“学生去塘下时,见元瑜母亲生病,为她诊治的正是李慎的父亲。由此可见,李慎极有可能是懂药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