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的话令元瑜眉头一皱,挚友的背叛让他整个人显得更沧桑。
元瑜旋即定下心神,跪行一步道:“大人,学生所言句句属实。”
就在此时,衙役将洪瑞传到。
他方进来,看到元瑜的模样,忍不住叫道:“元兄。”
“肃静!”
姚县令一拍惊堂木,“洪瑞,本官有话要问你。”
洪瑞跪下回话,“大人请问。”
“洪瑞,你可知许成吃姜酒一事?”
洪瑞听此,看了一眼旁侧边的宋玄,上前认真回道:“回大人,学生知道。”
“学生还知,李慎曾有意引导许成空腹吃姜喝酒。”
李慎听了张口结舌,又不敢上前辩驳。
姚县令见到这般光景,正颜厉色道:“李慎,本官劝你如实道来。若你不说,本官少不得要动刑追问于你。”
李慎发怔,脸色青白,唯有张口辩道:“学生以为吃姜性暖胃,并未知晓《本草》当中有此毒方。”
姚县令正色道:“本官料你会狡辩,早已令差役去塘下请你父来衙门,等你父亲来,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大人,冤枉啊。”李慎浑身一哆嗦,神色恍惚。
姚县令拍案,“即便你坚心似铁,亦难尝官法如炉。”
丁阳将刑具抬至公堂,哗啷一声,吓得李慎惧怕至极。
不多时,一位衙役上堂回话,“大人,李大夫已传至月台。”
姚县令微微颔首,“传他进公堂”
“草民李泓拜见大人。”李大夫携着小儿子一同跪在公堂上。
姚县令往下问道:“令郎李慎,他可曾熟习《本草》?”
李大夫看了一眼跪在旁边的李慎,黯然神伤道:“回大人,他确实能将《本草》倒背如流。”
见此光景,不待姚县令再审,李慎便跪倒在地,颓然道:“招了,招了。”
李慎抹了一把泪,将如何引诱许成空腹吃姜喝酒,又是如何嫁祸给元瑜的事情,从头至尾,细说一番。
姚县令听罢,又问道:“你既与他们是好友,又为何要犯下这等事?”
万念俱灰之下,李慎哭诉着往事。
他陷害元瑜是县案首一事,他自认为真才实学在元瑜之上,结果案首却不是他。除此,他心中仰慕孙家姑娘已久,而孙姑娘倾心的却是元瑜。
“许成该死!”
“我深刻地记得今年元宵那晚,我与许成彻夜饮酒。”
“不料,许成先吃醉了,然后说了一些话让我此后对他愤恨百般。”
众人听了,看着他,他此刻眼含泪水。
李慎一顿,切齿痛恨道:“醉酒后,他扬言将孙姑娘娶回去之后,再将其休弃。还百般凌辱我,他嘲笑我学术不如元瑜,他是一个虚伪至极的人!”
李大夫跪行一步,面对姚县令道:“大人,子不教父之过也。草民有罪,在将他收监前,草民可否与他说几句话?”
姚县令虚虚出一口气,“准了。”
李大夫悲痛地看着李慎,缓缓道,“我们李家世代行医救人,祖上传下来的医术,我辈寝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