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丁阳领命之后,从速离开。
姚县令看着阴雨连绵的天,心头颤动道:“这雨一天不停,新丰的灾民便会越来越多。到时候,无论是大街小巷,还是庙宇寺观,都是挨饿的人。”
闻言,元气也跟着叹一口气“唉,大人说的是。虽然现在已将流秀河泛滥的事情上报,等朝廷审核将粮食下发,也得再等一段时间……”
“岂能久等,那两个口子堵不住,洪水很快就会涌上来!”
说罢,姚县令沉声再道:“除了等之外,如今没钱没粮,亦别无他法。今日许多店铺已关门,粮价飞速上涨,过不了几日,灾民便会拥进城里。”
“真是祸从天降!”他看着灰蒙蒙的天,暗愤道。
……
朱教谕一路忧心忡忡地回到府学,正逢着府学生下课堂,这才想起今日还得将岁考的卷子拿到教谕署与众教谕批阅。
于是,他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与此同时,宋玄等学子个个捧着书回学舍温习。
宋玄将书递给伍彦,随后与魏凌等人一同前去看望尚在病中的裴希。
“裴兄,你可好些了?”
魏凌一进去,就急切地询问。但见裴希披着衣裳,正在案前用食。案上摆着五六碟菜,很是丰盛。
见此,他猛然一愣,“这,裴兄你……”
“我已然全好了,不用担心。”裴希笑着道,连忙招呼他们过来一同用食。
裴希家人在城北开了厚味轩之后,源源不断的吃食往学舍里送。宋玄都觉得,这厚味轩是裴希家人专门为他所开的小灶。
听闻裴希生了病,这送过来的饭食更是精致开胃,恨不得将厚味轩所有的菜品,都各送一道过来。
他们坐下来后,裴希又叫章宝拿来美酒。虽然他现在不能喝酒,但有佳肴无美酒相配,那才叫可惜。
宋玄本就用过饭,在这里只吃了几箸菜,便端着酒浅酌两口。
裴希病方痊愈,兴致颇高,一直在和魏凌他们说话。
裴希挑了挑眉,问道:“不知此次岁考,你们考得如何?”
“尚可,只是最后一道题答得不甚好,心里更没底。”魏凌放下酒杯。
江既明接过话茬,“这最后那道题只有一个字‘零’,破题确实比较费劲。”
“这道题啊,我倒是记得我当时破的是‘得天象也’。”裴希将身上披着的衣服拿下了放一侧,说道。
宋玄眼眸转了转,突然动了好奇之心,问道:“裴兄,这是何解?”
裴希摇了摇头,轻笑道:“当时我只写了‘得天象也’。然后根据经书的记载,写了些关于天命所归的话。其实,我对此亦不甚明白。”
“你们的又是何解?”
江既明淡笑,“不过是写一些治国之道。”
忽然,陆见深微微紧张道:“我似乎猜中了一道策题。”
话末,众人看向他,朗笑道:“陆兄,是哪一道?陆兄你可真厉害。”
陆见深摆摆手,谦虚道:“过誉过誉,我不过是想到往年这个时候,多地爆发大雨。于是心中猜测着,或许会出关于防洪治水的时策。”
“即使猜到了,我也没有把握能够答好。毕竟这类型的策文,不是查一查相关的典籍便能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