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望着魔花那张黑惨的脸颊,陌小苏甚是抱歉地说道。连忙起身,钻进那花坛之中,找了个最好的位置,将那魔花种下。
“这还差不多!也不枉老娘救你一命!”那魔花摇了摇身子,傲娇地说道。
面对眼前这一切,陌小苏知晓又是来到一个甚是神奇之地。看来殷寒那魔头果真和妖怪们混成一类了。眼前最为要紧之事,便是去问那魔头爹爹何在?想到此,她便从那花坛里出来,理了理身上湿透的衣衫,往阁楼里走去。
抬步走过百十步石阶,陌小苏便见殷寒立在栏杆处,凭栏眺望。此时,那殷寒已是戴上了金色面具,卸去了黑色斗篷,只是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袍。她看不见殷寒的脸色,猜不出他的心思,甚是警惕地走至三丈远,大声说道:“我爹爹在何处?”
“先谈谈拜师之事,思虑得如何?”殷寒转身,袍袖一挥,向着陌小苏走来。
这一挥手见,一股风直面扑来,吹的陌小苏浑身哆嗦,牙齿冻得咯吱响,含含糊糊地说道:“没见到爹爹,甚事都免谈!”
“呵呵,有种!老夫喜欢!”殷寒说完,将他的袍袖拂空,嘴里念着那魔障决,一道如镜般的墙面,便出现在那假山之后。
陌小苏见状,甚是惊讶。见里面亭台楼阁和这洞外如出一辙,便慌忙跑至那假山跟前,欲冲进去,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回,重重落在草地之上。
“万事不能心急,待你拜老夫为师,修炼好万般本领,老夫便将你爹爹交还与你!”
“我爹爹呢!我还未见到爹爹!这是何物,竟这般牢固不可摧,我要进去,快让我进去!”陌小苏带着哭腔喊道。
“万事不能心急,细细瞧瞧!待你瞧出个所以然,再来寻我也不迟!”说完,殷寒便念着决,信步入了那魔障之中。
眼看着那殷寒进去,陌小苏急得拳打脚踢,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忽而,她抬眼间,果真在那阁楼之上,见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那位老者身着白袍,甚是费力地抱着一大捆药材,缓步前行。
“爹爹,爹爹,我是小苏啊!爹爹!你听见没?我是小苏!”陌小苏趴在那魔障墙上,嘶声裂肺地哭喊着。她又喜又悲。喜的是,爹爹果真还活着,这是她做梦都会笑醒之事。悲的是,如此这般不得相见,和那生死离别又有甚不同之处。
最怕是,得到之时又是失去之日。
“吵死了!你这般嚷嚷,定会将那洞外的精怪都引来。倒是又得颇费一番周折才能除之。这般费心费力之事,就不要再让我这瘦弱的肩膀硬抗了!”不知何时,那草精又来至者魔障处,见陌小苏哭得这般惊天动地,甚是恼火地说道。
此时,陌小苏怎能听得进这些言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贴着那魔障来回嘶喊,连正眼都未瞧那草精。
草精见陌小苏这般不懂礼数,便从头上伸出一根细长的草叶,悄悄探至她的脑袋后面,从后往前,将她的嘴巴裹住,说道:“吼啊!就凭你吼破了嗓子,你爹也听不见。你只有乖乖地拜洞主为师,待你学艺所成之时,洞主定会让你和你爹见面。”说完,又叹息一声,道:“也不知洞主看重你那点,才将如此幸运之事交于你。岂不知,这野孤岛内有多少精怪想派入洞主门下,洞主都视而不见。你啊!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陌小苏被这草叶勒得生疼,只觉得脸颊都快被割破似的。两手不停地扒拉那草叶,却怎么也拉扯不掉。两行泪珠滚滚落,一双甚是无辜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草精。好似在说:“行行好!快放了我吧!”
那草精就像是会读懂心语般,还未待陌小苏默念完,便松开了草叶,垂手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姑娘有请,待你换好衣衫,只管吃喝睡玩,好生修养,这里的厨艺世间难寻。”
南浔,南浔。我那正牌师傅此时在何处?陌小苏听闻这熟悉的字眼,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帅气无比,豪情侠义的正派之人。
……
……
话说,那南浔好不容易逃至岸边,总算是脱离了难缠的河精。待他醒来之时,已是三天之后,他才发现来到了一座孤岛之上。
醒来之后,除了四周光秃秃的岩石,南浔就剩下手里紧握着的神鞭和翎羽了。让人心疼的是,这片翎羽已毫无光泽,甚是灰暗,看来她已是耗尽了修为,才将他带至这安全之处。
何去何从?望着这片茫茫的水面,望着这身后崎岖的山岭,南浔不由得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