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隐峰,这三字陌小苏甚是耳熟。她寻思着这青隐峰到底是何神秘之地?难不成爹爹还想让她去拜师学艺。忽又忆起南浔曾经提起过,似乎是个修行之地,且很难寻觅,须得有机缘才能找到。这般细细想来,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不过,一想到南浔被殷寒杀之,她气得发抖,好不容易逮住着大侠欲拜师学艺,却因她落得这般下场,着实悔恨交加。忽觉心间提不上起来,脸色惨白,原本就悲伤过度的模样,看上去更加虚弱。
旷野静悄悄,阳光映照在薄薄的雪地之上,晃得耀眼。陌小苏抬头望向长空,见几只秃鹰盘旋而过,随即长叹一声。寻思着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还是先回地窖整理一番,说不定还能找出些宝贝来。
想到这里,陌小苏将盒子里的那朵金色的干花捏了捏,又闻了闻,着实普通,不知爹爹为何将其埋在地下,难不成有何妙用。手一抖,干花落在雪地上,她慌忙拾起,又放入盒子中。
“天!”陌小苏望着她洁白如玉的双手惊呼道。一夜只顾着忙碌哀伤,她都未注意自身的变化。此时,她捋起袖子和裙角,看了看白皙的肤色,又摸了摸甚是光滑的脸颊,才明白是灵蛇救了她,让她脱胎换骨,重新做回自己。她喃喃自语道:“多谢灵蛇前辈!”
晌午之时,阳光融化了薄雪。陌小苏正欲起身回地窖之际,突然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待她起身瞧一瞧,果然见那远处的旷野尽头扬起一片雪雾,一匹黑马从雪雾中冲出。
“这是何人?怎会出现在荒郊野外!”陌小苏弯下腰,自言自语道。此刻,她心知不妙,趴在爹娘的坟头间,瞧着那来人的动静。片刻之后,那匹黑马便直她奔来。见情况有异,她慌得转身往山坡下跑去。
陌小苏连跑带爬,累得气喘呼呼,着实敌不过快马追赶。还未到地窖之时,便被马上之人拎至马背上。
“你是何人?为何抓我?”陌小苏怀着几分警惕之心,厉声质问道。她挣扎着,欲从马背上滚下来。
“国师想请你去圣天小聚!”带着黑色面罩的男子冷言道。
“放开我!我不认识国师!”陌小苏好不容易滑落下来,脚尖沾地。
“少废话!”那蒙面人压低声音吼道,拽住陌小苏的衣衫,又将其拽上马背。随即,驶出蒲梭寨,往圣天去。
“爹爹!娘亲!”陌小苏尖叫道。
“死人是唤不醒的!”蒙面人冷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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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国剑阁
剑阁于圣天国城北,是座独栋的别致院落,依山而建,由上而下,亭台楼阁,各样俱全。虽说远离长街繁华之地,清幽寡淡,却因搬离皇宫内,少得许多烦心事。
此时,牧云裳正端着药碗,坐在牧翛床头,望着爹爹将药喝得干净,才言道:“不知北殇最近可好?”
“此时不是彼时了,也该改口了!”牧翛将药碗递给牧云裳,掀开被褥,缓慢下床。
原来,北殇被阚绅抓走,关入天牢之后,便等待国师的命令,看如何处置这叛逆之徒。谁知牧云裳将牧翛带回剑阁之后,请来名医疗伤,半日之后便苏醒过来。
牧云裳将北殇被抓一事告知牧翛,牧翛慌忙派人将他送入皇宫,觐见皇上。只因这北殇原是皇上的大皇子,皇上得知大皇子被阚绅抓人天牢之中,慌忙下旨将北殇带至殿前,父子相认,一番泪目感人肺腑。至此,宫内流传了十八年的隐秘之事,总算见了天日。
十八年前,皇上初为太子,便迎娶了皇后。大婚未至半月,皇后便日日独守空房,这让她甚是恼怒。原本以为是后宫的妃子缠住了皇上,让他流连忘返。待她跟踪而去才发现是个妖女。
这妖女于夜空中而来,待天明前离去,陪着皇上在养心殿过得甚是欢愉。皇后大怒,又不敢面斥皇上,只得小心试探几番,欲让皇上明了她的心意。哪知皇上不仅不予理会,更是变本加厉陪伴妖女。
几个月之后,皇后见皇上并无悔意,着实忍无可忍,便请来法师做法,欲将妖女驱除皇宫。果真,至从那次法事之后,妖女不见了踪影。不过之后的各种谣言便一直在宫内流传。
一年之后的某个夜晚,皇上卧于床榻,忽听身旁有婴儿啼哭之声,他慌得起身查看。竟见心爱的女人怀抱着孩子,坐在床榻上,默默地望着他。见皇上醒来,那女人言道:“北殇就托付给圣上了!还望圣上好生照顾!”说完,便消失不见。
皇上抱着北殇,一头莫展,又恐被皇后知晓,多生事端,便速速招来牧翛,命其带回剑阁好生抚养,不得透露半点风声,待时机成熟之际,再恢复其大皇子的身份,毕竟皇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这一晃便是十八年,若不是北殇有难,牧翛也不想将此事牵扯至皇上。
话又说回来,牧云裳见爹爹走出屋门,心知早春寒露重,慌忙将碗搁在矮柜上,拿来衣衫为爹爹披上。望着爹爹渐渐苍老的容颜,她甚觉心酸。想起娘亲病故这些年来,只有爹爹苦苦支撑着剑阁。如今皇上又宠信国师,若不是因北殇的原有,恐怕爹爹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
牧翛走出屋子,来到院落中央,望着那满树嫰芽,缓缓言道:“你小师叔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