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说的也是。”严承宇说道。
“可是师兄,你不也是南境的继承人吗?”海千凝说道。
“这……”严承宇一时语塞。
“对啊小宇,我还真有点担心你们南境的前程啊。”季念文也说道。
“去你的!我这不是正在学习嘛!”严承宇说道。
“就你这学法,学成时候只怕儿子都能继承你的王位了。”季念文不屑地说。
“管的着吗你,又不是你继承!”严承宇拍了季念文一掌,后者也推了他一把做回击。
三人边聊边走,不一会儿便到了万卷阁。于是海千凝进了万卷阁,严承宇和季念文前往练武场。
对着书单一本一本地寻找,南正纾贴心地在书本的后面标注了类别和书架的编号,正楷小字工整而大气,不一会儿,海千凝便找齐了书单上的几本书,在一个离门口不远的书桌前坐下。
海千凝翻开一本《海境万象图》。海境的藏书楼里有一本同名的书,却是由一个一向擅长讨好海境王的大臣献上的,书中将海境王的暴政美化成了廉政,他笔下的人民都安居乐业美满富足。至少,她是不信的。
这本书看起来还是崭新的,想必少有人翻阅。最后的完成时间是六年前,那个时候,海境王统治南境已有十来年时间。在那之前,海境由海千凝的外祖母统治,这一时期在书中所占的篇幅并不长,是因为政治清明百姓和乐,没有太大的灾难,更未发生过动乱。
倘若是母亲统治海境,一定也是这般的太平盛世吧。海千凝翻看着外祖母当权时的记载,心想。
一切的转折就在当今海境王接管南境的当年。前海境王仙逝的时候,整个海境笼罩在悲痛之中,成千上万的海境人自发赶赴海境王宫为前海境王送行,然而本应接管海境的公主海素心却未露面,在葬礼上出席的竟是魁文善,这让海境人感到愤怒而不安。
那场葬礼空前绝后的浩大,人们的痛哭几日不绝,各类水族也聚集在靠近王宫的河道中,一些船只都无法通行。而葬礼过后,尚在悲痛中的人们却接到了魁文善将接管南境的消息。
抗议的人把海境王宫堵得水泄不通。那时的王宫还不似现在金碧辉煌且禁止平民靠近,愤怒的人潮一直涌到魁文善的面前。可谁也没有想到,魁文善拿出了代表海境王权的玉玺,与独属于海境王的法器,沁海王杖。
那一天,人们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沁海王杖已指向了它守护千年的子民。王宫血流成河,染红了溪水,聚集在那里的水族纷纷逃窜。
海千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她仿佛能听到子民愤怒的抗争声,更听得到被残杀的百姓的哭喊声,她想象得到血流成河的惨状……
如在耳畔,如在眼前。
她以手掩面,使心情稍稍平复,再次翻开那本书,希望找到在她出生前,关于母亲的一些记述。
然而,从海境王接管海境一直翻到她出生的那一天,关于她母亲的记述只有寥寥几句,且都只是民间的一些猜测。
海千凝叹了口气。
正在这时,有人推开了万卷阁的门,随着脚步声的靠近,海千凝抬起头,看到正向她走来的南正纾。她赶忙调整了情绪,压下了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