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很好的理由,”亚瑟爵士叹了口气,“她娘家的姓。霍尼格夫人又叫莎拉高柏arahlberg,lbeg是常见犹太姓氏,她是犹太人。”
他本人似乎也被这最后一句话的戏剧性腔调惊到了,静下心态后又继续开口,尽管还是有些许情绪的起伏:
“她身材高挑,金发,很容易被认作雅利安人。她丈夫给她起了一个德国女神的名字奥丁之妻芙蕾雅不难看出他对她的控制欲。他可以强迫她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她所有的家人都在德国,所以你们可以想象如果她和情人一起逃走的话会遭到何种报复。她还存有一笔私人财产,丈夫从中厚颜无耻地获利,这也是他永远不会放过她的另一个原因。”
“我们永远不知道施塔勒究竟等待了多久才杀死他,但他之前从未有过机会,现在犯下完美谋杀案的机会落到了他的肩上,还正是他想消灭的那个人提供的。谁会不认为那是命运之手?恋人们谈情说爱后决定采取行动。施塔勒买了第二把相似的刀,但必须是一把真正的,能达到目的的刀。在博士计划谋杀的时候,他们安排了十几个证人一起来到现场。不,他们不是一对魔鬼恋人,他们所做的非常简单,只是从那个真正的魔鬼霍尼格所制造的马基雅维利式陷阱中获利,搬起石头砸他的脚。”
“请允许我向你们中那些身处犯罪现场却未看清真相的人说话。记好了:施塔勒冲上前去检查受害者,就像任何医生都会做的那样。他跪着背对着你做着惯常的动作,然后就在他宣布博士死讯的那一刻,霍尼格夫人大闹一番。所有这一切都很正常,在众人的预料内,所以大侦探们不会有任何疑虑。每个人都围着可怜的女人转,导致施塔勒得到了至少一分钟的空当,他把假刀取出来,再从衣服底下拿出真刀,并把刀插进同一个部位。尸体颤抖了吗?我不知道。无论有没有,你们都能确信受害者已经失去意识,什么也感受不到。”
在一阵可怕的沉默中,皮埃尔扫了他的邻座一眼。梅斯特正在卷烟,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洒出了一些烟草。“妙啊,妙啊,大家鼓掌lauieies,”里皮咬牙切齿地说,但没有人愿意鼓掌。亚瑟爵士的双眼在厚厚的镜片后闪耀着,低垂的胡子下挂着狡黠的微笑他坐在自己的阴影中,像地狱判官一样用指尖称量着死去灵魂的重量,使每个人心中油然而生尊敬与恐惧之情。他点燃了另一支雪茄,火焰在他的镜片里闪烁了一瞬。他面无表情。
“现在,让我们看看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他继续用冷淡的讽刺语气说道,“这尤为令人不愉,尽管它的一些有限趣味来自于推理的角度。我实在不愿意再追溯霍尼格博士想出的计划了。无论它有多么巧妙,博士都无法称心如意。因为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会出现在中的密室,同时还得迎接里皮教授的挑战。”
“即把自己关进洞窟并……消失。说实话,这是一个相当平庸的谜题,根本不值得出现在一本有追求的中,因为它依赖于地下通道的老把戏。通过查看一些旧地图,博士发现了秘密通道,并决定为自己的巨作再添上一笔,尽管很简单,但足以吸引这个骗子。我得提一嘴,他通过掉包钥匙的雕虫小技离开了小屋一种非常基础的诡计,但依然迷惑了你们一阵子,让你们大吃一惊。短期内他准备扮成活死人,寄希望于第二天在洞窟内被发现。他需要确保这点,并且他说句不客气的话充分认识到了你们迟缓的洞察力,用一条秘密信息向年轻的卡尼尔透露了自己的位置,而这一信息来自于埃德加爱伦坡的一则短篇!”
“想象一下他的狂喜,如果他今天能来到这个舞台上的话,诸位,想想吧!一间坐满了教职人员、知名专家、学术界人士和学者的大厅,他们将使自己被一个实用的玩笑所欺骗,使自己相形见绌,自愧不如!屈辱地为他献上掌声!”
“但这件荒唐的案子最终演变为一场可怕的悲剧。施塔勒以拙劣的手法完成了这份工作。刀锋据验尸报告显示只接触到心肌,形成了一个危急但不会即刻致命的伤口。它导致了内出血,而刀柄又延缓了了血液向外流出。霍尼格孤身一人待在屋内,镇静剂的药效开始逐渐消失,他渐渐恢复了意识,但他感觉不到痛苦,他全然不知自己就要死了,大脑命令他完成最初的工作。”
“他离开了那间小屋,用藏在门楣上的钥匙锁门后再放回原位。然后他以机械或梦游者般的步伐向前直走,那把刀依然紧紧地插在他的肩上。他的眼睛被雨淋湿了,没有了眼镜,他什么都看不清。他撞上树木和岩石,血液开始从伤口渗出,但流逝的体力并未消磨他的意志,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执行原计划。他到达了喷泉,设法取下了插在他背后的硬物。只要他能走到通往渡槽的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