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吹驱用冷漠的沉默打断了我的废话。面对自从五月起就占据了巴黎人话题榜首的这场酷暑和旱魃,驱还是表现出他一贯的冷淡态度。在我已经因为身旁的热气几乎陷入窒息,喘息个不停的时候,他还是几乎不流一滴汗,面不改色。他在沙漠的流浪中锻炼出来的肉体,似乎不把这种程度的炎热放在眼中。
“那个女人的警告,你是怎么想的?”
面对这个默默前行的人,我改变了话题。我可能变得有点神经质了,觉得身边笼罩的沉默重得让人无法呼吸,原因可能就是那个神秘的女人说的既像威胁、又像警告的话语。
驱不经意地停下脚步,把脸转向我,就像侧耳倾听什么微小的声音一样,稍微皱起了眉。河面上不时吹来久违的、忧郁的微风,夹带着白天残留的暑气,把衬衫和牛仔裤上弥漫的汗气渐渐吹散了。
“驱,你说……”
就在我想继续说下去的一瞬间,一个沉重的冲击袭来,突然整个世界颠倒了。我被身旁的青年推倒在地,重重地摔倒在铺路石上。之后我感到汽车因为加速而倾轧着车身疾驶而来的气息,以极快的速度扑倒在我身上的柔韧肉体的重量,还有两声回响在深夜的河岸路上的短暂爆炸声。这一切都在一个极短的瞬间重合在一起,向我袭来。
“好痛,驱,到底怎么了?”
我忍不住呻吟出声来。
“……白色的雪铁龙。”
驱无视了我的提问,小声沉吟着。他用手肘支撑着上身,一边注意着不压到我,一边维持着体态,在汽车引擎声完全远去,消失无踪之前,一直都没有从我的头、肩、背上爬起来。我用肩膀感受着驱身体的重量,脸贴着冰冷的铺路石,四肢瘫倒在大地上,无法动弹。摔倒时直击地面的手臂和腰部隐隐作痛,但没有受很重的伤,可能是驱照顾到了我,用了巧妙的摔法避免我受伤吧。
我头发散乱一地,身体横卧在路上。伏在我身上的青年用双肘支撑着体重,凝视着急速远去的红色尾灯。那双接近太阳穴的大眼睛上,映出了黑暗中闪烁的红光。我从下往上看到,为了迎战突然的袭击,青年全身的肌肉绷紧,就像是将奔涌的力量压抑在一个点上的大型猫科猛兽。青年那清醒、紧张而锐利的侧脸仿佛带有某种魔力,牢牢地吸引了我的视线。我茫然若失,仿佛沉浸在了某些不着边际的思考之中。比如说,在这么近的地方也几乎嗅不到驱身上发出的体味,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十几秒之中发生的事。不久,驱开始站起身来,但他的动作少见地生硬而不流畅,极其缓慢、不自然。这时候,我察觉到某种从脖颈上传来,浸湿了我肩背的温热液体,我带着暧昧朦胧的感受,随手去擦拭,在街灯微弱的映照下,我的手掌沾染上了少许红色的东西。
“驱,是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