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推理,想证实一下。”
我似乎成功攻破了驱的防线的一部分。我继续问了下去。
“是什么推理?”
“细节我就略过不说,我详细检讨了各卷的页数、记载的配列摘要、索引等,认为杜亚文献里面有一部分被人做出了有意的隐藏和篡改,就连篡改发生在哪一卷的哪一部分,我都基本上心里有数了。”
“杜亚文献之中有意被隐藏的部分吗……”
“对,杜亚文献完成之后,其中本应包含的一部分,在后世被某些人删除了,这一说法其实由来已久。到底被删除的是哪卷的哪部分是些什么内容、是谁、为什么要将其删除,长年以来有众多学者做出了研究,成果逐渐积累,收获已经不少,但是还没有形成一个固定的结论。”
“可是,应该会有书页被剪掉的痕迹吧。哪一卷中间脱落了不是一眼就看得出的吗?”
“通觅全卷,也找不出明确的破损之处。当然也没有书页被剪下的痕迹。”
“那是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找了专业的装帧书的工匠、十分擅长模仿笔迹的抄写员,将削除的痕迹完美地隐藏起来了。从这点出发,也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推测出犯人的背景了,这就先不提了。”
“所以你才想看原本,而不是复印本吗?”
“对。当然,学者们已经用光调查过,也没得出明确的结论,我没有指望自己能有超出机械的精密性。可是,在那一卷符合条件的部分里仔细找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细微的痕迹。”
驱还没有回答杜亚文献跟清洁派研究之间有什么关系。我又问道:
“杜亚文献的缺失部分里面有关于清洁派的记载吗?”
“从资料前后的配列来看,我得出了这样的推断。应该不会有错的。”
“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呢?值得花那么大的功夫去隐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清洁派在十三世纪被消灭了,杜亚文献是在十七世纪编撰的。清洁派消亡都已经四百年有余了,为什么还要隐藏清洁派的有关资料呢?这种东西除了历史学家,谁都不会有兴趣的啊。”
我好奇心起,这样问驱。可是,驱只是无言地微微摇了摇头。既然是驱,大概连删除部分的内容都已经推断好了吧。可是我再怎么问,驱也决不再多说一句了。我的经验告诉我,一旦变成这样,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撬开这个日本人的嘴了。我不得已开始转换话题。
“你房间里面跟资料放在一起的那张照片,那是什么?”
“……太阳的十字架。”
驱不经意似的回答道。那是个奇妙的十字架。在金属质十字架的中央,有个直径约为横杆长度一半的圆盘。
“太阳的十字架……”我小声重复着。
“在比利牛斯地区的遗迹中已经发现了不少这种图像。通常认为是基督教前史的土风太阳信仰跟基督教信仰的象征十字架组合而成。那张照片很贵重,我花了不少心机才拿到的,拜托了美国的朋友,在华盛顿国立古文书馆里取出来的。”
“从华盛顿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