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附近,教会墓地旁的小小的广场上,有一座在这个国家里随处可见的战死者纪念碑。一个村中老人坐在树荫下的长凳上,默默地凝视着我们的车子从面前驶过,视线中带着满腹的猜疑。那种排斥外来者的执拗情绪久久地缠绕在我的身上,让我惴惴不安。
“老爷子在意了。”让保罗说道。
“他稀奇的不是小姐你,是驱先生。别说日本人,这可是头一次有东方人来到村子里。”
穿过纪念碑所在的广场,顺着横贯村子的一条小河而下,来到一座制作精良的石桥前,桥边是邮局。驶过石桥,让保罗指示我左转驶入一条狭窄的小路,进人小路不久,就来到让保罗年迈的伯母保琳女士的家。
“让保罗,你来了啊。”
也许是听到了车子的声音,红、蓝、黄三色的塑料门帘之间,一个瘦削矮小的老婆子探出头来。可是保琳说的话口音太重,我一瞬间还以为听到外语了。作为奥克文明的中心地带,直到最近为止,这片土地肯定还深深地残留着灭亡已久的奥克语的影响。
二楼的客厅十分整洁,里面已经有一名客人,保琳介绍说他是让诺迪埃。保琳去准备茶水,让保罗上了三楼去看房间的样子,客厅里只留下诺迪埃、驱和我三人。诺迪埃用满腹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我们,一口饮光杯子里的红酒,粗鲁地用手擦了擦嘴,毫无顾虑地开口问道:
“你就是那个日本人吗?”
男人一副想找架吵的语气,嘴边露出阴险的浅笑。驱把身体凭靠在细长、矩形的飘窗边上,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可是这个人是怎么知道驱的呢,我不明白了。
“你也想来抢清洁派的黄金?劝你趁早走,下次就不是受点伤那么简单了。”
“诺迪埃先生,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说这种话威胁我们?”我有点紧张,不由自主地插嘴问道。
“是启示录的诅咒,想要清洁派秘宝的人都要下地狱,一个都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