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样考虑也没错。所以说,蒙塞居尔虽然曾被用作军事要塞,但它的本来面目却是清洁派的圣地。天主教徒将它称为恶魔的礼拜堂,从这一事实也可以看出,本来这个建筑是作为清洁派的神殿而建造的。身处蒙塞居尔废墟的人感受到的不可思议的氛围,大概是源自这样的历史背景。说起来……”比起向吉赛尔诉说,老人更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的视线茫然地游走在行将崩塌的石壁上。
“……没有变,这里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以前您也来过蒙塞居尔吗?”
“是的,小姐。可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吉赛尔只是随意地问了一句,可是老人似乎起了警戒心,含糊了几句,之后忽然陷入了不自然的沉默。
这就是昨天发生的事,吉赛尔继续向我说明。
“天色变暗,我就下山了。那个人还是坐在废墟的石头上,好像在思考些什么。然后今天傍晚我听到门铃,出去一看,站在玄关的就是这个德国人。我吃了一惊。可是,这位老爷子却好像初次见面般地跟我打招呼,他说自己叫沃尔特费斯托,他跟爸爸谈了一会儿,现在在资料室里。”
这似乎挺奇妙的。驱和西尔万站在窗边,边观看落日边说着些专业性的东西。我和吉赛尔回到了客厅的中央。
“娜迪亚,你会骑马吗?”吉赛尔说。
“怎么可能,小时候在卢森堡公园骑过驴子而已。”
“城市长大的人真是不行。朱利安和他姐姐西蒙娜是巴黎长大的,也骑不了马。我家里的每个人都很会骑马的。西尔万老师受妮可的邀请也开始练习了。明天我教你。我的马很棒,毛是纯白色的,非常聪明。”吉赛尔兴致勃勃,看来明天要不由分说地把我带到马的跟前了。
“读不读?”
朱利安嬉皮笑脸地把那本漫画杂志递到我面前。
“主角是个疯狂的科学家。在我姐西蒙娜的眼中,我似乎也是这一类人。”
“我在巴黎见到西蒙娜了,她说你是个有良心的、正在烦恼的科学家。”
“……可能是吧。我姐还劝我干脆辞了研究所的活儿。可是我不做研究的话就什么都不会了,所以只好看看疯狂科学家的漫画喽,姑且算是自我批判吧。”青年滑稽地蹙起了眉。
就在我们跟朱利安说话的当儿,妮可带着一副焦躁的表情快步走进了客厅,用一种已经走投无路似的语调叫嚷起来。
“资料室里的那位客人怎么敲门都不应。门也被反锁了……真是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在打瞌睡。”朱利安一副爱理不理的口吻。
“应该有备用钥匙的。”吉赛尔沉吟着,往客厅一旁的餐厅方向走去,回来的时候她手里已经拿着钥匙。
吉赛尔和妮可走出了客厅,过了好久都没回来。我和朱利安默默地等着她们。让保罗一脸无聊地在客厅一角翻看着摄影杂志。
“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