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染轻轻地放开了她的嘴唇,这时他才发现幺歌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那双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却还透露着一丝淡淡的爱意。
竹染紧紧地凝视着她的双眸,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铭刻在心里。
须臾,他终于开口,可他的声音却是有些颤抖,听去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他轻轻地抚摸着幺歌的脸颊对她道:“幺歌,你愿意为我生一只小狐狸吗?”
幺歌瞬间瞳孔放大,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竟有些陌生,她犹豫了许久,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愿意或是不愿意,却一脸认真地对竹染道:“我好像喜欢你了。”
竹染听后欣然一笑,然后紧紧地抱住了她,轻声在她的耳边回应道:“刚好,我也是。”
这一夜,似乎比以往都要漫长许多,却又比任何时候都更令人难忘,幺歌数不清自己这一夜唤了多少声他的名字,却记得她的每一次呼唤,都可以听到竹染对自己回应那一句:“我在。”
这两个字仿佛被赋予了某种可以蛊惑人心的法术一样,每当她听到竹染说出这两个字,即使再慌张无措,也能在一瞬间将内心平静下来。
第二日,幺歌醒来时,却并没有在床寻到竹染的身影,她伸了个懒腰后便起身下了床。而就在她站起身来的时候,忽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变得轻盈了许多,也不知这是不是错觉,就仿佛一夜之间卸下了许多无形的累赘,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她抬步走到茶几前,先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便一饮而尽,当她低头放下茶杯时,才发现茶桌还摆着一张字条,看样子是竹染走前留下的。
字条写的尽是些文人雅语,幺歌粗略地看了几眼,面大概就是在说他离开的这些天,昆仑山堆积了一些琐事需要他立刻回去处理,所以便不辞而别了。
幺歌将字条在手心里揉成一团,心中多少有些委屈,暗骂他不负责任,占了自己的便宜就跑路。
不过她心里更多的还是担心竹染自己一个人回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妥,不过一想到他昨天晚那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哪像是个伤重的人啊,她越来越怀疑毕方当初就是为了骗她,好让自己对竹染心软才那样说的。
幺歌一边在心中抱怨着,又干了两大杯茶水,而后才走出了房间,可她刚推开门便看到阿生正坐在院子里往自己这边偷瞄。
幺歌也没想着要逃,干脆直接走过去坐了下来,紧接着阿生便迫不及待地贴去对她好奇打听:“昨晚有没有发生什么啊?”
幺歌撇过头去,心虚道:“没有啊,我喝多了,睡的可死了。”
阿生一屁股坐回到座位,一脸失望地嘀咕道:“怎么这样啊,亏了我还……”
她猛然抬头,发现幺歌正满是怨气地看着自己,她满怀歉意的冲着幺歌笑了笑,辩解道:“我这不是想推你们一把嘛……”
幺歌指责她道:“难怪你昨天晚使劲的灌我酒喝,我要是真被他怎么样了,你负责吗!”
阿生摆手道:“要负责也轮不到我呀,对了,竹染呢?我一大早就坐在这等你了,怎么都没见他出来?”
幺歌淡道:“回昆仑了。”
阿生咂嘴道:“还好没发生什么,你看看,说走就走,连声招呼都跟我们不打,也太不负责任了。”
幺歌一听竟反而有些不乐意了,她对阿生道:“他给我留字条了,可能是事态紧急来不及道别吧”
阿生立刻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对她道:“这才到哪啊,你就开始替他说话了,能不能矜持一点?”
幺歌翻了个白眼道:“你也好不到哪去。”
过了三日,幺歌独自一人无聊地坐在院子里的草地数着蚂蚁,可脑子想的却都是关于竹染的事情。
这都过了三天了,也不知道竹染忙完了没有,他那日留下来的纸条也没说什么时候会回来,这一点让幺歌越来越焦虑不安。
又过了七日,竹染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让谁给她捎来半点消息,这次幺歌实在是没耐心再等下去了,索性直接拎着包袱,亲自昆仑山去找他兴师问罪去了。
幺歌刚走出宫门,四周忽然掀起一阵飓风,头顶的一片天空【】也随即阴沉了起来,幺歌刚一抬起头,便看到鲲鹏竟从自己的头飞过,盘旋几周便落在了自己的跟前。
幺歌顿时欣喜若狂,以为是竹染回来了,可她在鲲鹏的背寻看了几圈都没瞧见半个人影,她立马绕到鲲鹏的面前,对它询问道:“竹染呢?”
见鲲鹏摇头,幺歌道:“你不知道?你没跟他一起回昆仑吗?”
鲲鹏又摇了摇头,幺歌接着道:“是他让你留下来的?”
这时鲲鹏竟点了头,幺歌心道:“一定是竹染猜到我会回去找他,所以才特意让这只大鸟留下来的吧,可是这样的话他不就只能徒步回昆仑了吗?不是说有急事等着他回去处理的吗?明明连声再见都来不及说,现在却又在这种多余又没必要的小事浪费时间,竹染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这时,幺歌的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丝丝的不安,她觉得竹染这次的离开或许并没有他字条所说的那样简单。
果然,幺歌的直觉是对的,当她又一次回到昆仑山时,竹屋里居然空无一人,就连毕方也不见了踪影。
她在山寻遍了各处,最后终于在一条山溪边发现了钦原,这时他正撸起袖子,打算下水摸鱼。
幺歌问过后,钦原却跟她说:“仙自次同你一起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幺歌才知道,竹染离开的这段时间,昆仑山的大小事务都是由钦原代为打理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急事需要竹染回来处理。
既然如此,竹染究竟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