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见缝插针,终于n去一句话,“哎哎哎,别撒狗粮了!我要卦!”
陆修毅灵璧终于抬头,一起白了他一眼。
啊啊啊!
夜雨敲窗,第二天依旧如断了线的珠子,淅淅沥沥个不停。
谢昭容醒得早,斜倚了看书,却一个字也看不下去,脑仁昏昏一片。扔下书看窗外,天刚蒙蒙亮,因喜欢藤蔓花朵,院子里遍植蔷薇荼靡杜若,这时候看只是模糊影子,渐渐地一寸一寸清晰,雨淅淅沥沥,打的花朵繁茂又冷清,院子的水渐渐汇聚,落红成阵,顺着花根流向墙外。
她不知道这样看了多久,有一两个时辰罢。
夏渊小心翼翼的推门,看见昭容已醒来,悄声道,“陛下该上朝了。”
谢昭容看了一眼,继续支头看窗外。
夏渊打了个揖,朝床边走去,“陛下,陛下,该上朝了。”
萧越迷迷糊糊醒来,闭着眼清醒了一会儿,“有要紧折子给谢陵,你带回来。”说罢翻了个身继续睡,伸手去摸,没人?
掀开重重帷幕,他在床边坐了会儿,起身过去,“何时起来的?我竟不知。”说罢去搂她肩膀,“再陪我睡会。”
萧越回去拿了个软枕,也斜躺榻上,俯她耳边轻笑,“枕上寒烟窗外雨,眼前春色梦中人。”
谢昭容道,“你离我远些。”
萧越不在意她的冷淡,躺好拉了她手,十指紧扣,继续合目而眠。谢昭容抽了两次没抽出来,只能放弃,任由他握着。
好久没动静,她低头看,他呼吸匀称,已然睡着。
不得不说这张脸真对得起南萧北元这个称赞。萧氏多薄唇,据说多冷情之人,可偏偏几个皇帝都多情。他已三十七岁,可看上去还像二十出头的青年,时光待他太宽容。
她从前觉得这张脸好看,现在还是觉得好看。有阵子她不敢看他,他的俊朗让她无所适从,再配合他柔和又冷清的嗓音,嘴边弯起的淡淡笑意,挺动人的。
萧越再次醒来已经快中午,他向来按时早朝,大婚那日也未晚于日出时分起床。
嗯,这两年,有点懈怠。
谢昭容已沉沉睡去,他看了一会,不想扰她,遂轻轻起了身,不料他们手指还在一起交缠,她竟没有趁他睡着抽出?
萧越捡了她扔在手边的书看,是秋水篇。
万物一齐,孰短孰长?道无终始,物有死生,不恃其成。一虚一满,不位乎其形。年不可举,时不可止。消息盈虚,终则有始。
嗯,写的甚好。
今年的雨格外多,云岭关更是连日大雨滂沱。
军帐里,谢宥一眉头阴云密布。
三师四师师长简直要哭了,面前这位青年将军沉默着不说话,但这简直比说话更让他们胆战心惊,他身上有种凛冽的气质,一开口便令人慑服,行军布阵又相当缜密,自从跟着谢司令,他们大破平州,一举拿下五万战俘,就凭这个军功就够他们开业吃三年。
这两个大老爷们委屈的泪眼汪汪,不是他们不给力,大半夜的他们都在搜山,一听见动静便扑上去,令人悲愤郁闷的是前两天一场大雨,将元亨部队的踪迹冲的干干净净,这雨什么时候下不好,偏偏追击到紧要关头下,让元亨跑了个无影无踪。
谢宥一阴沉着脸,终于开口,“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元亨暇眦必报,这次让他逃脱,以后不知生出多少事!你们继续搜山,务必抓到!”
三师四师师长应了声是,立刻冲进大雨中。
碰见这连日大雨,前前后后攻了云岭关三次都没攻下来,谢宥一也是火大,一肚子苦水倒不出,要是再下几天,北燕的军队就是乌龟爬也爬过来支援了!他不由得忧心如焚,在军帐中踱来踱去,片刻,他抬声叫聂灵平,“今晚子时,继续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