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衣抹着眼泪,走到仵向南身旁,握住他空洞洞的衣袖,又呜呜唱道:“诸公问我何姓名,我也不知何姓名……史书上面有记载,伍子胥,狗奸贼,两献刺客与阖闾,专诸藏剑刺王僚,要离请缨刺庆忌,庆忌便是王僚子,我便是……我便是……我便是英雄……绊脚儿石!”
“折熊扼虎,斗豹搏貆,庆忌勇武天下知,手持一杆黄金枪,千军万马不敢当!阖闾心惧庆忌,要离主动请缨,杀妻绝子,自断一臂!好一出苦肉计,当真是没人性!难怪庆忌不生疑!你劝他鼓动三军士气,持枪船头高立,趁风浪,穿他胸膛一戟,要他性命!庆忌是豪杰,要离是小人,太史公刺客列传不容你是慧眼如炬。庆忌临死,还要言说:一日之内,不可死两位勇士,放他归去。”
“你便归去。庆忌是勇士,你要离可算勇士?你是真迂腐,假节烈,无情无义的伪君子!”
人群又是叫好。
这三人,断腿的是吴王阖闾,断手的是刺客要离,健全身子的自然就是伍子胥,三人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奢遮人物,青衣扮作妇人,将三人都辱没成了下等货色。
有人问道:“青衣,你这绊脚石到底是谁?”
陈青衣呜咽着,“我便是要离之妻,我便是要离之妻!”
“他三人史书页上载姓名,掩下我心中委屈无处诉清。”
“今日言罢不为伸冤,劝各位英雄好汉莫娶妻,一个个神仙降世势无敌,寻常杨柳配不起,盖上辛酸还要赔性命!不如河里与臭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