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夜墨不干了,堂堂双花堂主,江湖中谁不敬重,怎么能这样好似个提线木偶、受人愚弄?
找丐帮,花和尚叫他跟着一个乞丐,说缘法到了,丐帮就找到了。
他觉得有理便照做,跟着花子。
可花子不认自己是丐帮的,告诉他变成乞丐,丐帮就在眼前。
他觉得有理便照做,风餐露宿,衣不蔽体。
已然如此了,花子还要嫌弃他是个假乞丐,要他做个真的……
正生着闷气,街对面的花月和尚穿过人流,笑眯眯走过来,向李夜墨行礼道:“李堂主,小僧倒觉得这位乞丐兄弟说得在理,你看不见丐帮,所以找不到丐帮,成了真乞丐,眼前所见事物该是与现今不同。”
李夜墨嘟囔着,“他是乞丐,你是和尚,你们倒是穿一条裤子。”
花月和尚道:“乞丐、和尚,道理都是相通,僧袍、破烂衣服,被当做了我们身份的标志,可这些都是给外人看的,究竟是与不是,还要自己去问自己的本心。寺庙里的未见得都是真僧人,真僧人也未见得就在寺庙里。更有甚者,留长发、喝酒吃肉的,未见得不是佛陀,暮鼓晨钟、诵经守戒的,未见得不是魔罗。旁人不能分辨,唯有其人自辨而已……”
本心是面镜子,去照这面镜子时,是彻底赤条条的,没有身外的衣袍,名声地位也脱去,连姓名都是空的,所以才称得上是见真,称得上明心见性。
我们说,这面镜子里看见什么你便是什么,没有做作和刻意的伪装。
李夜墨似是听到,又好似不在乎,花月和尚的禅机还没说完,李夜墨已经旁若无人般睡着在自己的破碗上。
花子赞叹一句,“我从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能做个好乞丐!”
钟晓再来送饭时,已经是下午,李夜墨还在睡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