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和尚看着追来的二人,回头笑道:“你们跟来作甚?”
“当然是来帮你!”
李夜墨扬了扬手里的九解,理所当然道:“替天行道,杀宁王,救苍生!”
花月和尚摇了摇头,“宁王身边高手众多,他自己又练了摘星玄叶手,想杀他绝非易事。”
钟晓古怪道:“可你怎么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就出来了,我们还以为你这和尚热血上头,要下山刺杀宁王了。”
花月和尚拉着二人的衣袖,笑盈盈道:“我想通了一个道理,可解这情字,你们要不要听?”
“是佛法吗?”钟晓问。
花月和尚道:“佛法也不过是苦难的解法,你若非说是佛法,倒也是佛法,合了缘起性空的道理。”
李夜墨点点头,抬手示意花月和尚去讲其中含义,心里却道:这和尚一会儿是杀心暴起的魔,一会儿是觉悟道理的佛,怕不是看清自己好友宁王的真面目,快要疯癫了……
花月和尚手指佛院中的一株海棠树,开口道:“世间万物的相遇不过是彼此人生中的巧合,就像是我们和这棵海棠树的相遇。你若是三月来,见它一树花,便可赞它美丽;你若是六月来,它为你挡下热辣阳光,便可赞它阴凉;你若是八月来,看它挂满了果子,便可赞它甘甜;可你偏偏是一月来,它只是挺着干巴巴的丑陋树枝,好像条扎在地上的木柴……”
“是它变了吗?是了,四时轮转,草木枯荣,世间万物都不可保常。可不管是花、是叶、还是果,这些不都还是这株海棠树吗?是你自己太固执,容不得它变化,你瞧它一眼,就在心中画出它的样子,非说那就是它,好像要把它这一生都说尽了。可你总该要明白,它的变化,本就是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