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依”十安冲那丫头开口,“找到了?”
“嗯!”曹依拍了拍手上火烧芋头的灰,将芋头递给十安后又暗示他跟着自己出了破屋,“我是在听画楼附近的小屋见着的,那小屋里住了一位大夫,不是本地人,但来长安已有些年头了,他时常挎着药箱去听画楼,给那些楼的人瞧病,也去旁的...什么楼的,我们跟了几天,发现你师兄不常伴他出门,多是留在院子里的,小三儿趴墙上看过,那人出门后,你师兄就搬个凳子坐院中嗮太阳,喂信鸽,日子倒是挺快活的,不像受苦之人,那大夫每每回来还会变着戏法儿般的,从药箱里掏出好些瓜果点心,最后也尽数落了你师兄的肚子,对了,那小屋门口挂着个圆灯笼,灯笼上没有字,惨白惨白的,也没有花,看上去不大吉利,但十分好认,除了那处,这长安城里没人户挂着这样的灯笼,跟办丧事似的”
十安蹙眉,有些疑惑的嘀咕:“我与他皆是头一遭来长安,他在此处不可能有熟识之人...”
曹依眨了眨眼,她已经不装假小子很久了,才刚及笈的她有些开始在乎自己的容貌了,眼下耳畔正别着一朵腊梅花,枯黄的头发被她用布条绕了绕,缠成了两条漂亮的麻花髻,垂在双肩,亦显娇俏可爱,一身衣物虽然破旧,但却十分干净,和十安初识的她,宛若两人。
“这个送你”十安递过一支铜簪,簪上雕着一朵盛开的菊,花蕊初绽,十分好看。
“谢...谢谢”曹依捧着簪子端详了好一阵,这才有些不可置信的往怀里揽了揽,还欲在说些什么,就见十安掉了头,大步走了出去。
曹依紧追两步,看着人消失在了巷口,方才有些怅然若失的低下头,她小心翼翼的将那簪子插入发髻,在寻了处水洼,以水洼为镜,打量自己,半晌,脸上便绽开一抹带着粉红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