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伊塔从卫生间里出来，路过了恩里克的办公室门口，那人竟然挑衅似的站在门口，在沃伊塔走过的时候甚至还小声地骂了一句婊子。

沃伊塔并没有给他什么回应，甚至没有斜眼去看他，假装完全没有听到他说话的样子，拉着阿加塔下了楼，看着她上了车去找奎尔因公爵夫人了才又折回来。路上还顺便打电话请斯科蒂斯托人帮忙照顾一下被抓的诺格。

一回到楼上，沃伊塔就看见恩里克在诺格的办公室里鬼鬼祟祟地翻找什么。她悄悄用手机录了一段之后才出声和他打了招呼。

见了沃伊塔，恩里克也丝毫不慌，还反问了她一句：“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恩里克教授是吗？我是北方开发基金在霜北的全权代表。有些事情想和你确认一下，我听说新型合金的事情除了克里诺斯教授就属你最清楚了。”

沃伊塔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从手包里拿了名片出来。那盒名片是之前斯科蒂斯搞来给她撑门面用的，样式十分华丽，塑料的卡身里甚至镶嵌了一小块金箔，现在正好派上用场了。

恩里克接过名片愣住了。

他一直把诺格视作依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把沃伊塔视作是诺格背后的金主。所以他的态度很放肆，毕竟有钱女人包小白脸不是什么可以说出来见人的事情。他觉得这个痛脚抓在手里，沃伊塔也不敢拿他怎样。只是现在这个事情就有点尴尬了，这女人竟然是他专业领域内的金主，还不知道要怎么为难他。

“克里诺斯教授一时是脱不了身了，可北方航线的开发是不能停的，您有兴趣接他的班做我们的顾问吗？”

沃伊塔从手包里掏出烟盒来，自己叼了一支，又递了一支给恩里克。仿佛诺格已经是过去时了的样子。

恩里克有些不敢相信，这女人就这么无情吗？刚刚还和诺格那个小白脸你侬我侬的，诺格现在恐怕还没被警车送到牢里，她就已经开始找下家了？不过资本不就是这样的吗，你好的时候把你捧上天，出事了跑得比谁都快。

这么想着，恩里克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身价不低。他接过了沃伊塔的烟，大方地抽了起来，故意拿乔道：“这事也不是说能干就能干的，我还得再考虑考虑，过几天给你回复吧。”

说着，他就想走，但是沃伊塔拉住他，把他藏在口袋里的一个盘搜了出来。

“克里诺斯教授的之前研究成果是被我们买断的，还请您不要无意间就带走了。”

恩里克试图挣扎，但很快发现两人力量上差距不小，便作罢了，灰溜溜地转身往自己的办公室逃去。一边走一边嘴里还说着一些类似于我不一定有空给你们当顾问一类的怪话。

两人的对话被这层楼的其他的有心之人听得一清二楚，沃伊塔相信，他们现在即使嫉妒，也暂时只会嫉妒恩里克了。

稳住了诺格的同事们，沃伊塔下楼去找阿加塔口中那个书商。书商的店铺不大，但里面层层叠叠地都是书，仿佛书的宝库一样。

几个附近的大学生正围着年迈的老板叽叽喳喳地讲价，老板只能给刚进来的沃伊塔一个眼神，示意她先随便看看。

足足过了半个小时，那群学生才心满意足地抱着书出去了，老板抬起自己的茶杯，一口气咕嘟咕嘟喝了半杯水，才走过来。

“这位客人，您找什么书啊，不是我老头自夸，什么样的书我这里都有的。”

“这种书也有吗？”

沃伊塔把刚才从阿加塔那里拿来的那本露了一个小角给老板看，老板脸色瞬间变了，然后以与他臃肿的身材不相适应的速度跑到门口关上了店门，挂上了临时歇业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