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秀华打了齐小语,一口闷气疏散了许多,赶紧就往家中赶去。
回到家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可奇怪的是,她走到家门口,居然是一把铁将军锁着门。
开了锁进去,齐锦义并不在家中,就连儿子齐宇文也不见身影,这让她有些纳闷。
锅里是冷锅冷灶,家里是一片冷清。
吴秀华是又累又气,她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在那里不满地嘟囔:“一顿不给他们做饭,这爷儿俩就不知道自己做?”
歇了一会儿,齐锦义父子俩还是没有回来,她有些坐不住了。
仔细看了看家里,就连儿子齐宇文的书包也不在家中,这更让吴秀华心里烦躁了。
儿子齐宇文今年九岁了,正在村里的小学读书,已经三年级了。
这么小的孩子放学不知道写作业到处疯跑,那还行么?
吴秀华决定赶紧出去找找儿子,可是她刚一出门口,就好像听到村里不知道谁家隐约传来哭声。
这么晚了,谁在哭呀,难道是谁家的夫妻吵架了?
出了胡同,那哭声更清晰了一些。
吴秀华这才想起来,她刚进村的时候,好像就听到谁家里有人哭,只是那哭声时断时续,她看着天黑着急往家里赶,就没有太在意。
吴秀华拿着个手电筒,照着村中高地不平的小路,急忙往公婆家走去。
可是越走,那哭声越清晰了,等走到公婆的家门口,她才忽然发现,那哭声是婆婆发出来的。
这就稀罕了,她的婆婆金雪花那是个从来不知道愁的女人,并且公公一直把婆婆捧在手心里,儿子又孝顺,她从结婚到现在都快二十年了,她还从来没见过婆婆哭呢。
吴秀华越发地好奇,加快了脚步,等走到里屋,她发现她那个一向非常注重仪表的婆婆,居然披头散发地躺在炕正哭天抹泪呢。
而她的儿子齐宇文也是满脸泪痕地坐在炕,一脸的无助和惶恐。
看到她进来,儿子齐宇文像是一下子有了主心骨,抬起泪眼咧着嘴就哭了:“妈,妈,俺爷爷生病了。”
这真让吴秀华吃了一惊。
她虽然不大待见自己的婆婆,可是对公公印象不坏,她忙问道:“宇文,你爷爷怎么病了?生了什么病,严重不严重,你爷爷现在在哪里?”
这一连串的发问,让齐宇文有些发蒙。
他抽抽噎噎地哭着:“俺爷爷今天去搂草,谁知道不知怎么就一下子昏倒了,还是俺锦海大爷也去搂草才发现呢,这才用车把俺爷爷推回家里来,俺爸已经跟俺锦平大爷带着俺爷爷去医院了呢。”
吴秀华一听非常焦急,说起话来便少了思量:“哎,俺爹可真是的,现在家里哪儿还缺草呀,地里的玉米秸和花生蔓都烧不完,哪儿用的着他去山弄草去?”
这话,让金雪花有些不爱听了,她从炕坐起来,哭着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是个闲不住的人。再说,你家的草是烧不完,可是俺们家就不到两亩地,能弄多少玉米秸?他不去搂草,得冻死俺们俩么?”
吴秀华一听,婆婆这意思,不就是在说他和齐锦义不孝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