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前广场上的人群逐渐散去,毕竟大部分人并不知道今天的廷议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只是来看个热闹,目睹了各个显贵家的排场之后,就离开忙活自己的营生去了。
在时间的缓慢流逝中,辛百无聊赖,想要拉上一个人说话吧,刚有动静,左相府的侍卫们赶紧把头转向了别处,那叫一个快!
汤无奈的望了辛一眼,心想:“行动嘛,就是无穷无尽的等待。等着线人的出现,等着目标的出现,等着敌人的出现,直到等着最佳出手机会的出现。”
“袭击王离的那支神秘大军,又是在怎样的煎熬中等到了猎物的出现呢?”
“好像并没有过去几天,竟然感觉过去了好久好久,不知道荥阳大营里对内奸的继续追查有进展了没有?”
“敖堡那边的情形发展得怎样了?王离是否已经掌控了全局?”
“哎,为何到大梁来的一个简单差事竟然演化到如此地步!已经感觉到身不由己了。”
......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魏洱突然低喝一声:“相爷出来了。”
汤抬起头来,扫视了一下日头,已是正午时分了。
左相独自一人,形影只单的来到了木桥前,王宫的卫士都躲得远远的,好像在躲避着什么霉运和瘟疫。
上桥的时候,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左相竟然一个趔趄,幸好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木桥的栏杆。
“权臣落幕啊。”辛压低声音说到。
幸好其他侍卫躲着辛,离得远了点听不到。
“这魏王也太抠了,好歹主仆一场,赐个宴欢送一下都不肯!”辛继续嘀咕道。
左相凝聚起一股劲头,尽量维持着风度,缓缓走过了木桥。
早已等候在侧的魏洱和另外一人赶紧上前搀扶,左相摆了摆手,坚持独自前行了十几步,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了。
魏活冲了上去,一把稳住左相摇摇欲坠的身形。
广场上所剩无几的几十名平民似乎发出几下讥笑声,也许还有欢呼声。
左相好不容易坐进了那辆大梁上下无人不知的奢华淄车,正欲发动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了起来。
右相骑着一匹红色的骏马从王宫方向疾驰而来,后面还跟着数十骑甲士。
“这是怎么回事?右相的坐骑和卫队不都留在广场上了吗?”
“王宫跑马的特权!”魏洱最早醒悟过来,恨恨的说到。
文臣武将的车架和坐骑必须留在广场上,只身一人徒步进入王宫,这是规矩!
然而传说中有一项可以骑马进入王宫的特权!整个魏国历史上只有吴起和信陵君享受过!这右相寸功未进,竟然直接拥有了这项特权?
眼看着右相策马临近,汤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就是在这里!一个绝佳的刺杀机会出现了!右相忘乎所以之下昏了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