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眼睫半垂，“现在。”

“是。”

离魄望着萧成的背影，幽幽道：“忠伯和贞姨呢？”

“他们在蜀都。”

乌云挡住太阳，天阴了一点。乌云飘过，天又明亮一点。

离魄回头时，莫问微垂着头，忽明忽暗的光线透过发丝，落于莫问的脖颈，映出一道淡淡的血迹。

“你受伤了？”

离魄眸色一动，忽地近身将长发拂到她胸前，凑近细看，没有伤口？手指轻抹，还好不是她的！

“这血迹哪沾的？”

浅浅暖暖的呼吸隐约薄发，轻拂过莫问后颈。

莫问微微避开，抬手拢了拢发，缓了缓心神，想起今日所遇，蹙眉道：“想必今日不宜出行！先后遇见两名叼女！”

“叼女？”胡蔓的确算是叼女，可两位？“还遇到了谁？”

“唐琪。”

“蜀中唐门？”

“嗯，唐三小姐。”随即将之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而后莫问长叹一口气，“你说是不是叼女？该不该废了她的武功？”

离魄俊脸微凝，神色肃穆道：“唐门善毒，以后再相遇，尽量避之！”

莫问嗫嚅道：“我才不怕她！”

他的视线再次停留在那抹干红血迹上，看了好一会，忽然话锋一转：“这几天你别出去了，安心在这待着。苏沐的事，我会帮你查清楚。”

莫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了，你查到什么了吗？”

“嗯，一点眉目。”知道她想问什么，离魄微一停顿，又接着道：“但还不确切是否属实，一旦确定，我一定告知于你！”

听他如此说，莫问反倒不好再追问了。

秋风呜呜拂过，楼下不时有人大声呼叫，为沉寂的环境增添一抹可有可无的声响。

“姑娘。是这个吗？”萧成递过一个瓷瓶。

莫问接过，摸了一下，又揭开瓶塞，放在鼻下闻了闻。确定无误，合上又揣到袖袋里。

“萧成，你去休息吧。”

“是。”

见萧成远去，离魄眸子紧盯她的袖袋，似能看穿一般。

“那药……是你上次用的那种。”

“嗯。”

“你的毒……”

“无碍。”

两人又喝了一会茶，莫问忽地起身。

“我得去看看楼下的病人了。”

“我住在二楼天字一号房。”离魄起身将竹杖送到她手里，抬头对着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萧成道：“有事就来找我！”

萧成冷着一副脸，冲他一抱拳，也不知是答应还是拒绝。不过旁边莫问倒是答应的爽快。

“好。你有确切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嗯。”

直到清瘦的身影一点一点被楼道掩盖，离魄才回神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那里卫风早已等候多时。

离魄推门而入，他便迎上来，拱手道：“公子。“

离魄点头，撩起袍子就往屋里走，边走边问：“着你去查的那件事，进展如何了？“

“那‘五日杀’的确是苏木给的。”卫风侧过身子，让出道来。

“苏木和嗜血楼有交易。”

见离魄了然于胸，卫风颔首道：“公子所料不错，他的确买了嗜血楼替他杀人。不过……我们的人也只查到这个。”

离魄走到窗前，才止了步子，回头看着卫风，道：“那人呢？”

“死了，传回这信就死了。”

见离魄沉默着不说话，卫风垂头苦思半晌，喃喃道：“买凶杀人，还给绝命毒药……他要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