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正启与郭丹成功离婚,两人商商量量的,儿子归妈,女儿归爸,签了字画了押。
事情刚了,黄爸爸再一次拍拍屁股带着家乡特产回城了。小女儿黄晌就这么留在了老家,美名其曰让女儿代替他照顾二老,顺带尽孝。
黄家二老上了年纪,还得照顾这样一个小娇娃,叔伯婶婶们免不了担心。对黄晌爸的不懂事便产生了怨气,平时看到黄晌都要拈酸带醋抱怨上那么两句。
但是黄晌继承了其父的脸皮厚,丝毫未受影响。再加上平时二老对于她溺爱又纵容,她就像生活在蜜罐里,根本看不到外人的酸气。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话用在她身上简直是完美形容她的生活状态,她每天要做的就是满山遍野跑着玩,然后按时回家吃饭,再接着出去玩就可以了。
堂哥堂姐们要洗衣做饭,割草喂猪,时不时还要因为一点小事没有做好接受父母的“鞭策”,而这些,她统统都没有。
黄爷爷家家务事很少,并且被黄奶奶全部包揽,不让她插手分毫,连她自己抱回来的狗,都是黄奶奶负责清洁喂饭,而她啥都不用操心,只负责撸和逗就可以了。
于是,亲戚同辈们酸着酸着就嫉妒了。
黄晌被孤立了。同辈的哥哥姐姐们都不带她玩,她就跑到黄奶奶面前哭,哭成花猫脸,哭着哭着睡着了。
醒来之后上街打牌的爷爷回来了,大家一起吃了晚饭就坐在树下消食乘凉,开始每日一吹。
黄晌屋旁边是另一栋小洋楼,楼是一户姓程的人家的,是河边上生产队里很少的外姓人家。
从黄晌有记忆以来,那小洋楼就没有人住,她以前趴在窗户前看过,里面家具什么的都有,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毫无人气。
听黄爷爷说那是多年以前来这边下山的知青程宗平修建的,程宗平在这边娶的妻,按辈分来算是黄晌爸爸那一辈的,黄晌得喊他一声程二伯。
程二伯将泥屋推翻修了小洋楼才住没几年,一家人都搬到城里去了,便一直闲置着。
黄爷爷知道小孩子好奇心重,把邻居的事事无巨细都说了个遍,还交代她没事不要去贴着人家的窗子,等人家有时间回来了,会邀请她去参观那栋小洋楼的。
黄晌没想到小动作早就已经被精明的爷爷发现了,小脸一红,从那以后对小洋楼的好奇心就压抑了下来。
如今正值烈日炎炎的八月,黄晌今年吃七岁的饭,下半年开学就要上一年级了。原本去年就要上小学了,但是因为生日在开学之后,由于规定就给拖到了今年九月。
若是在城市里,她这个年龄的孩子早就一个人睡了好几年了,但是谁让黄奶奶宠她。冬天半夜要给她暖脚盖被子,夏天要给她打扇送凉风,将她“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早上起床,将每日穿的衣裳给她备好,做好了早饭再来喊她起床,有时还会帮着她穿衣服。
这样过分的宠爱,在忙碌的乡下自然让旁人看不过眼。再加上黄晌以为别人家跟自己是一样的,聊起天来也是实话实说,无意中不知“得罪”了多少哥哥姐姐。
哥姐们被她暗暗炫耀了一把,回家就跟自己的爸妈告状,说“爷爷奶奶不公平,都是孙子孙女,为什么差距这么大的话”来。
于是妯娌婶婶们,逮着空就来劝二老,让他们教她自力更生这件事,顺带举列了黄晌爸的案例来作为反面教材,让二老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