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你的笑有种了无遗憾的感觉。”

“……因为就算觉得遗憾也没办法了，两个人的遗憾，总比一个人的挣扎盘桓，好过多了。”

“什么东西？”

“我说，你该走了。”阿俊笑着推她出去。

“啧？什么东西啊？你等着我啊！乖乖的等着。”公主扒着门说了一句。

“好。”阿俊笑着点点头，看着她的背影，关了门。

……

他维持着这个笑容，穿上喜服，坐在自己的房子里，要来了笔墨，却久久提笔不肯落下。

半晌，他在一片鞭炮的欢庆下提笔写下那句诗词：

结尽同心缔尽缘，此生虽短意缠绵。与卿再世相逢日，玉树临风一少年。

他端着这个温柔的笑容，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牵过戴着凤冠霞帔的公主的手，走过挂着红绸的十里大街。

前头司仪的声音传来，“结发则同心，风雨亦同舟；三生石上续姻缘，携手白首不相离。”

“一拜天地，夫妻相敬如宾。

二拜高堂，夫妻恩爱同心。

夫妻对拜，向天祈愿，天长地久，长相厮守。”

……

“好好好！”

“天作之合！”

“恭喜啊！佳话良缘！”

……

阿俊深深看着红妆十里的岚宣，台下宾客觥斛交错，好不快活。大殿外是拥挤的人群酒宴，那所谓的岚宣的父皇，母后，都笑着打量着涂山俊。阿俊这才一点点敛下笑容，用一种几乎是要把人看化的神情看着对方，蓝色的深邃眸子中，有化不开的深沉。

可惜看不到你盖头下的红妆。

随后岚宣被送入洞房。他负责在外操持酒宴。他端着酒，那些人不认识他也不打算来找他贺喜，都围着岚宣的父母不停敬酒。

于是阿俊自己酌了一杯，饮下人生第一杯烈酒。道一句，“黄粱一梦。”

默默隐入人群中，他去了新房看见坐在床上静静等着的岚宣，放了一把大火，找到今天中午就被他藏在柴房的涂山锦，将所有的灵力都集中在内丹上，然后一口气吐出来炸开，用毁丹之力破了涂山锦和自己的灵力封印，拼着最后一丝还残余在他身体里的灵力，挥手迷晕了一路的行人，背着昏迷的涂山锦，跌跌撞撞地朝着皇宫背后的猎场跑去。

跑了不知道多久，他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磕出一口瘀血来，回头一看，原来是涂山锦醒了。

“公子，你醒了。”阿俊没有管自己浑身被内丹炸裂的伤，将涂山锦扶起，在地上坐下，喘了一口气道：“锦公子，我们——出来了。”

涂山锦目光阴翳的抬起来，“他娘的，你内丹呢？”

“炸了。”阿俊满不在乎的笑了。

“你疯了啊！你会死的。你他娘的谁要你救我了！你好好的亲不结，你跑来救我一个半死不活的东西干什么？”

“公子你听我说，谁生下来都是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我所谓的生存，并不是苟活。

公子，我想死得有价值，我想为涂山氏族做一些事，公子，我想救你。你还在，就可以复兴涂山，就可以为我阿娘报仇的，涂山不能沦落下去，不能成为天界的……”

“不可以了。”涂山锦颓废的低下头去，打断他，“我的内丹早就没有了。”

“！！！”阿俊惊异的望着他，又脸色惨白的伸手去摸涂山锦的脉搏。“公子！你！”

“六狄国的帝王拿你逼我……你那公主根本不知情，想着就当我涂山氏族，最后报答你涂山俊的一点点恩惠吧。可是现在算什么。”

“没事的，公子！公子，我们去九屺山吧，我们好好的活过这几天，我们比比看谁先死好不好？我还有一点点剩着的灵力，足够支撑着了，说不定到了那里，我们得了仙人的救治呢？”

“你还想着九屺山？

好，去九屺山。”

……

“阿俊。”一个女声沉闷在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