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仙抬起头来，看着脸颊有一丢丢泛红的太子，看见他像四月春桃般的双眼里，星火弥扬。

耳边是坚定不移的誓言。

琉璃仙愣愣的想起，是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神情呢？在哪里呢？可怜她似乎有点醉了，只觉得脑袋迷迷糊糊的，记不清明。

终是太子殿下叹了口气，神色黯然的盯着酒杯，“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琉璃仙子，你是不是来给南将军当说客的？因为南将军一直瞧不上我，不愿意收我，所以你才来的对不对？”

……

“不是的，”琉璃仙看着低下头去的太子，犹豫半晌才道，“太子殿下，我帮你吧。”

太子抬起头来，两人一对视，眼里都是坚定。

琉璃仙眨眨眼，说：“你不是想拜他为师吗？我来帮你搞定长炎这个人。”

“为什么？”

“这世上之事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帮你是因为今天听了你的一番话，而且我觉得，你将这番话跟明澈说一说，他未必不会答应。”

“借仙子吉言。”

“啧，太子殿下，为什么我觉得你总是对谁都是一副彬彬有礼客客气气的模样。”

“啊……我习惯了。如果仙子不喜欢，我以后改吧。”

“……不是，我是觉得太子殿下对着我可以不用这样。比如太子殿下你可以不用叫我什么琉璃仙子，叫我阿璃吧。”

“好。”

四目相对，潜滋暗长。

某个变成花瓶的仙子在暗处默默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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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外加一个醉得一塌糊涂却一点也瞧不出的天神，终于还是拖拖拉拉上路了。

太子和竹弦仙子也刚好同路，于是一圈人浩浩荡荡启程，一路上芙蕖和琉璃仙从早上一直吵到晚，吵得明澈几欲拔出龙吟。

“去你的，芙蕖你就是个伪君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要不是太子殿下一直在，我真想跟你好好打一架！”

“正好现在太子去打水了，你来打我呀！”芙蕖一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一路上装模作样，太虚伪了，我都看不下去了。不知道哪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脸皮厚得似那城墙拐角一般呐——”芙蕖突然掐着脖子，学起勾栏里女子的音色，翘着兰花指点了点琉璃仙。

“……我的天。”琉璃仙一个白眼翻得老高，“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跟那什么竹弦仙子一起去？你说那什么竹弦也是够了，走两步就喘，走累了还要休息，她才六百多岁，整的比我们这些一千多岁的老人家还要身娇体弱，啧啧啧。更何况我们这边还有一个两千多岁的老人家都没说什么。”

“……”明澈默默挪远了地方，雪儿也跟着挪过去，只是沉默的盯着明澈。

“看什么？”明澈看了她一眼，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南哥哥，我就想看看你，把以前看不见的时光都看回来。”

“……哦。”明澈又淡淡瞌了眼，“没什么好看的。”

“南哥哥很好看啊。”

“好看也会死，终有一天我也会像世界上任何人一样，老去，然后死去，如果仅仅是因为好看所以一直看的话……”

“南哥哥，你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了。”雪儿打断他，“其实南哥哥，你多说说话，就会有很多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