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姜老夫人戴着抹额,屋内熏着醒神的檀香,姜佑安进屋屈着身子一脸内疚。“母亲。”
“说吧。我们姜家百年清流官家,自开朝来,我们姜家鞠躬尽瘁,你爷爷更是出任途中病死,陛下不会因只是打死一个人,就盛怒降罪姜家。”
“儿子到犀州赈灾,一时犯了糊涂饮了酒,儿子只记得回去驿馆路上天黑,那人半路跳出来辱骂儿子不配为人,儿子只记得怒气冲心顺手拿着木棍轻轻一敲,次日那人就死了。昨日那人家眷上京敲冤鼓,说那人曾是参将。陛下听闻后就盛怒将儿子贬去了岐州。”
“扶柳氏为正也是因这事?”
“母亲睿智,与儿子同去的有右相之子陈刚,还有柳家的柳之岩。柳氏为正,那陈家就成了连襟,柳家更是日后走的密,自然会替儿子将这事隐瞒。只是那尸首几日无人认领,儿子以为…以为他并无家眷。是儿子一时糊涂,让姜家蒙羞,儿子对不起列祖列宗。”
“那人是死在你回府办丧后还是在前。”姜老夫人心头压得紧。
姜佑安抬头,“在后。”
“舒家,是舒家。”姜老夫人摇头叹气“我早与你说过,舒家不能得罪,不能得罪。你就是不听,但凡你拎得清与我商量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般田地!柳家,陈家为了体面算计你,舒家更是为大夫人的死含有怨气,你扶正柳氏更是压沉了最后一根稻草,你处处让舒家不痛快,舒家只是让你贬官去岐州,是看在昀丫头的面!”
“这不可能!母亲,舒家早就没落了,早就名存实亡,舒家怎么可能有这本事。”姜佑安急于辩驳。
“就单凭一个贵妃就能让我们姜家身败名裂!我看你是当官这些年当糊涂了!我先前跟你说的话都当耳边风了?历朝历代,哪个无子嗣的嫔妃能坐上贵妃,又有哪个无子嗣的妃子有资格能养着一个妃位生的皇子?前朝后宫紧密相连,你说舒家亡了?舒家底下多少关系盘根错节你想过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