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在一旁的闵家兄弟脸一红,把头低了下去。
“好了,进去吧,掌门在等着你们呢。”大长老转过身,带头向宗内走去。
岑瑶几人紧随其后,王鹤故意放慢了步伐,目光在叶无归脸上停留片刻,“咦”了一声,问道:“你小子,半年光景不见,居然一个人把赤灵宗给得罪了,有本事啊!”
叶无归闻言苦笑道:“鹤师叔,此事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见了掌门再说吧。”
点点头,王鹤走到云禾身边,不动声色又塞给她一颗丹丸,恰巧被回转过头的岑瑶看到,嘴角不由一挑,看来王鹤还真是与丹房有些关系,到时候自己要炼什么丹药,一定先来找他一趟。
几人穿过宗门前场,刚走到藏经阁面前,就听得半空中传来一阵爽朗笑声,紧接着,岑瑶几人就感觉眼前一花,再去看时,掌门已经稳稳站在了他们身前。
“参见掌门!”几人皆是一拱手,就势便要单膝跪下去。
“不必多礼。”后者一摆手,阵阵微风吹过,岑瑶只感觉身子一轻,腿居然无法再向下分毫。无奈她只好站直了身子,再看其他人,也没有能跪得下去,“怎么,我观你们的样子,此次三清城之行,收获可是不小?”
“何止是不简直太大了。”三长老哈哈一笑,伸手招呼着叶无归:“来吧,在掌门面前,行个师门礼节。”
“是。”叶无归走上前来,先是对着掌门拱了拱手,随后双膝跪地,朝三长老“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师尊在上,弟子定谨遵师训,严苛守己一心修炼,不给师尊脸上抹黑!”
“哈哈哈哈,好!好!”三长老一连说了两个好字,伸手将叶无归搀扶了起来,这才抬头对掌门讲道:“掌门,此次三清城之行,赤灵宗人先行动手,重创我门下弟子,无奈,我与他们宗门上一赤袍道人斗法,分别在两边弟子身上下阵。我下的是尺连环锁魂阵,他下的这个,是金叶捆灵。”
一边说着,他一边把岑瑶叫到近前,让她掀起衣袖给掌门看。
衣袖掀开,上面一片金黄叶子若隐若现,其上交错纵杂的脉络已经开始泛黑。掌门看了一眼金叶,眉头不自觉一挑,目光在岑瑶脸上停了一停,问道:“身体可有不适?”
“回掌门的话,没有任何不适。”岑瑶摇头,回应道。
“怪哉,你身上下的这个阵,居然感觉不到任何气息”说着,他伸手想要去触碰那片金叶,结果手还没到近前,“轰”的一声闷响自金叶上爆发开来,巨大的冲力使得岑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目都有些呆愣,再看掌门,伸出的手微微颤抖着,眉头也是一瞬间紧缩起来。
“好,好一个赤灵宗。”掌门点点头:“一会儿,你随我来。”
岑瑶本来是不想的,毕竟苍傲的话放在那里,如果真被掌门给知道了,到时候,那个什么对自己也有无穷无尽好处的宝贝会落在谁手上,可就不好说了。
倒不是自私,只是当下的仙门之地,谁都不能完全去信任另一个人,除了手足兄弟,或是衣食父母。
不过尽然掌门这样说了,岑瑶也不好拒绝,只能点点头,应了下来。
“掌门,还有件事”三长老声音突然小了起来,但是嘴巴还在蠕动,掌门也是面色冷峻,岑瑶知道他这是在逼音成线,不想让自己几个人听到。
“哈哈,好,这事好说。”掌门突然笑出了声,点头道:“只要他赤灵敢来,就只管让他们过来,穿心谷易守难攻,我太一门的杀阵也许久未用了,总之,他们敢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几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岑瑶都没有去听,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会该如何与掌门解释,既不让他掺和破阵,又不能让他心生怀疑。
可想来想去,她反倒有些绝望,能坐上掌门之位,已经代表了他的实力,自己这点小伎俩,怕不是要被他轻易识破。
无奈间,他刚准备呼唤苍傲,却突然想起苍傲说自己要养伤,可是这样一来,既不能让掌门来帮自己破阵,苍傲在养伤又不会苏醒,如果赤袍男子那边先解了阵或是气急败坏之下催动阵
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自己!
这般想着,她心中有了一丝动摇,毕竟天大地大小命最大,若自己真的一命呜呼,再好的宝贝也一样没有用。
“你跟我来吧。”思索间,掌门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如同春风吹过,无比舒适。
岑瑶猛地抬起头,发现三长老等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藏经阁前就剩了自己还有掌门两个人。
“哦哦好”点点头,她迈开步子紧跟着掌门,两人一前一后直接到了宗门最深处,一间很破旧的竹屋前。
掌门推门而入,岑瑶也是紧随其后。
竹屋内空空如也,只有一块褐色蒲团安静摆在正中,丝丝光亮透过竹子间的缝隙映照在地上,好像多了一分平和。
“你可愿意让我来帮你破阵?”掌门来到褐色蒲团前坐下,望着岑瑶,开口问道。
“我”
看到不断往后倒去的岑瑶,云禾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连忙跑了过去,一手接住了岑瑶。
而此时的白羽也走向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莫半云,只见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待察觉到他那微弱的呼吸,白羽这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不然不认识这个莫半云,但是他白羽却已经打心底地认可了他这个人。
如果莫半云就此陨落,那么,他们欠他的这辈子便也换不清了。
而在众人都不知道的角落,那股紫色的小闪电还在辛勤地劳作着,就连岑瑶都没想到的是,莫半云这舍生的行动会给他自己带来这莫大的好处。
“我们得赶快走。”
往里之内,寸草不生,这势必引起了天罗域内各大势力的关注,他们再呆在这里,只会变得更加危险。
而白羽也想到了这一点,迅速地应了下来,扛起莫半云便准备动身。
云禾也背起了岑瑶,迅速地转移阵地。
而失去了天鸣凤束缚两个黑大汉此时也苏醒了过来。
跟在了岑瑶的身后,朝着东边一路前行着。
看到这一路的荒地,云禾不由得发出了一阵苦笑,那万里追杀令的力量也太强了吧。
现在这个环境,一眼便会被人发现,而一旦被发现,便是无止境的追杀。
身后跟着的这两个黑大汗,虽然才灵智初开,但也学得飞快,他们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一个飞快的抱起了云禾和岑瑶两人,一个一手抄起了白羽和莫半云两人。
两人的脚下似乎生风了一半,速度可快了。
身为女子的云禾倒也乐得个轻松,还省了不少力。
但是身为男子的白羽却极为不惯,脸色涨得通红,双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难得看到白羽这窘迫的样子,云禾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听到这清脆的笑声,白羽的脸涨红得更加厉害了,双目瞪得大大地看着云禾。
而就在云禾等人赶路的同时,各方势力已经开始派人向这边赶来。
他们对这个能将万里之地顷刻之间化为灰烬之人也十分感兴趣,如果能够将这个人收归己用,那一定会将自己的势力提高一大档次。
在一家客栈之中
岑瑶躺在床上,嘴唇有些干裂开来,强大的灵力精神力的透支,导致岑瑶陷入了无尽的疲惫中去。
云禾坐在床边,替岑瑶擦拭着身子。
感受到脸上一股湿意的岑瑶眼皮不由得动了动。
可云禾却十分精准地捕捉到了岑瑶的这一变化,轻唤道:“瑶妹?”
岑瑶微微睁开了双眸,但此时的脑子就如同炸开一半,疼得剧烈。
岑瑶捂着脑袋,不断地呢喃着什么,随即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瑶妹,瑶妹?”
看到这一幕的云禾心下一慌,但探到岑瑶逐渐平稳的呼吸,云禾这才放下心来,守在了一旁。
“不要,不要。”
岑瑶小声地嘟囔道,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在客栈的另一间房中,白羽不断探着莫半云的脉搏,莫半云受的伤可以说是相当地重了,所以白羽需要不断地观察着他的伤势,以免突然发生什么事。可奇怪的是,莫半云的伤势不但没有继续加重,反而在不断地自我修复。
就连身体上大大小小地因为那火刃而遗留下来的暗伤都在一一地修复,而且恢复的速度令人咂舌。
看到一直在好转的莫半云,白羽这才放下心来,走到一边开始为自己打理起来了。
这一战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就算是铁打的也扛不住啊!
想到这,白羽的目光又悲戚戚地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那两个黑大汉,转过了脑袋。
就在岑瑶和莫半云昏迷期间,天鸣凤被灭门,而且方圆万里不留痕的这件事就如同炸开一般,迅速地传了出去。
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天罗域中各修士的饭后谈资,但是他们更想要见一见这个传说中可以毁天灭地的大人物。
而这就有了许多修士慕名前往那片荒蛮之地,希望能收获个什么大机缘,好一步登天西华洲内,连幽谷。
群山环绕,一条小溪横穿其间,在小溪尽头处,耸立一座恢弘石门。
石门之下,有块三人多高的巨石,上面书写“赤灵宗”三个大字,透着一股子凶气。
此时,在宗门内的一处大殿,燕九正与对坐之人交谈着。
“拓跋兄,多日不见,你这修为好像又上涨了不少啊!”
“燕兄可真会说笑,这一年光景我无时无刻不在修炼,也才堪堪提升了一小层罢了。”那被唤作拓跋之人一摆手,谦虚道:“倒是燕兄你,多日不见,赤灵宗又壮大了几分。”
“都是些杂鱼,入不得拓跋兄的眼。”燕九举起手中酒盏,二人相视笑了一声,举盏饮尽。
“宗主,殿外有人要见。”正喝着,门内一名弟子凑过来,小声言道。
“何人?”
“玉鼎。”
一听这两个字,燕九嗤笑一声,问道:“可是赤灵宗旁支的玉鼎?”
那弟子头也不敢抬,只是应道:“正是。”
“不见!”他手一甩:“我正与拓跋兄把酒言欢,旁支要见,能有什么急事。”
那弟子显然了解宗主脾气秉性,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拓跋羽大笑一声,道:“燕兄,你还是见一见吧,若真有什么急事,不要耽误了才好。”
燕九一想,也是顺势道:“也好,那就唤他”
话未说完,玉鼎真人便急匆匆走入了大殿,身后跟着那名弟子,嘴里念叨着:“玉鼎,你不能进去,你不能进去”
燕九眉头不送声色的一挑,摆摆手示意那名弟子先退下,面上笑容不减,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玉鼎真人目光在拓跋羽身上顿了一顿,抿着嘴没有开口。燕九显然也看出他这话不想说给外人听。
“有话便说,拓跋兄不是外人。”燕九言道。
“宗主,我这番话,可是事关整个赤灵宗啊”玉鼎面露难色。
闻言,燕九一拍桌,怒斥道:“没听懂我的话么?有话便说,你这样让我如何在拓拔兄面前自处?!”
“诶,燕兄不必动气。”拓拔一见,赶忙伸手阻止道:“既然是关乎整个赤灵宗上下,那我就先不叨扰了,正事要紧,正事要紧呐”
说着,拓拔羽起身,与燕九拱了拱手。
后者也赶忙起身回了一礼,言道:“今日不算,你我兄弟二人,下次一定不醉不归!”
“好,说定了!”
“你们几个,通知弟子送一送拓拔兄。”
“去,瑶妹不要乱说!”云禾脸上更红几分,好像能滴出血来一般。想来也是,虽然在府上不怎么被家主喜欢,但怎么说云禾也是大家闺秀,什么时候这样失态过。
“行了行了。”三长老摆摆手,问道:“云禾,你感觉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