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奈何赵范心有顾虑,直接拒绝:“他们人多势众,万一你们被发现,岂不是把自己陷入危险中?再者说,官家兵混子装扮贼种,想来也不是什么善种!”
最终赵范松了口气,道:“算了,吃这一次哑巴亏,区区几百两银子,没了就没了,到石邑郡后,我寻五叔再要些就是,当然,老天最好别让他们再碰上咱们,否则我必定要治他们一个好看!”
石邑郡,此地位于太行山脉北界,属于冀州与并州的北地交界郡县,由于北距雁门不过五六百里,加上西过太行山脉,直接挨着寿阳、白马、乐山三大并州马场郡,故此本地受到影响,汉胡混生严重,久而久之,这里的民风也逐渐彪悍起来,比之真定县要险峻太多,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性,那便是山高皇帝远,险地出强人,道乱出商机。
在石邑郡,由于并州晋阳城主要方向在御敌防胡,而冀州城重点安治河北东南诸郡县,故而两州地对此管辖甚是宽松,以至于良马、盐铁这等违禁货物相当流行,说是硬通货都不为过,只要世家大胆敢做,那么银子就像水一样进入自己的腰包,至于真定县赵氏,便是在十年前投身此地,以良马周转胡人,行商开道,几度挫折后,总算立稳脚跟。
现在石邑郡东城商栅栏街还未到大开市的节气,故而冷清许多,顺着中道往前,来至尽头右转,宽巷子里,一处五进五出的院静静坐落在这里,那门前的辟邪石狮子,乌红朱漆大门,近一丈五尺高的院墙,都足以看出这家主人的防范心强。
院中前堂,赵五正命家丁准备飞骑赶回真定县,以探听老爷和少公子的消息。
连日来赵五没有睡好一个觉,先是奉令带着大部分家资细软来此避祸,谁成想到了地方后,赵范不见了,一通急找,苏沫离才说出实话,敢情赵范出了真定县不过五六里地,就偷偷跑回去了。
当时,赵五差点搂不住火,一刀捅了苏沫离这个青楼女子,可再一想,此女子是公子的人,最终赵五忍下怒火。
这会儿,赵五再三交代家丁,务必要火速赶回真定县,细细探得消息,最好报平安,除此之外,赵五暗中使钱,与市面上的商道刀客帮,胡人游骑搭上干系,雇佣强人三五百之多,之所以这样,乃是赵五打定主意,倘若贼人真的攻破真定县,使得赵老爷、赵范遇难,那他赵五也打不算活了,直接带人寻贼报仇。
当然,老天有眼,并没有让赵五这个忠心的老管家走上死路。
时至中午,家丁突然来报,言曰真定县来人请见,因为没有身份腰牌被郡兵拦在城门外,得赵五去保请才能进入,对于这个消息,赵五喜的不知左右,连鞋子都顾不得穿,直接带着家丁出府接人。
“肯定是少公子和老爷,肯定是他们,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
赵五喜声夺门,那苏沫离、柳儿听得动静,纷纷追出。
“总算有消息了,奴就知道,公子不会有事的…”
柳儿心忧不已,苏沫离安慰道:“妹妹,公子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他定然不会食言,他会回来的…”
虽然苏沫离好心与柳儿说话,可柳儿嫉恨苏沫离之前暗听赵范迷昏自己的事,故此她冷冷一眼,转身离开。
一旁,小离见状,满心不悦:“离苏姐姐,你与那个小娘儿费什么话,她压根就不知道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