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皇甫郦拜身离去。
船上,张芝对皇甫郦前后的反应似有困惑:“皇甫兄,你莫不是性情作怪,时冷时热?怎地又不请赵公子同行了?”
皇甫郦笑笑回话:“非也,昨夜相见赵公子义事,某确实欣赏,只是方才他拜宦官求声之际,苟且甚重,由此可见功利心也…说是直爽下藏着精滑都不为过,这一点…算某先前失眼,未曾瞧清罢了!”
相反的,赵范一行最终登上船老汉老陈的船南进出发时,赵范坐在船头发呆,他不明白皇甫郦前后态度怎么转变那么多,若厌恶自己,何需与己夜宴畅谈,又何必挺身相助?
思量不清其中的道道,赵范直接躺在甲板上,望着青天白日低声:“这些个官家人…可真难攀啊!”
傍晚,船行至汜水关渡口,赵范一行下了船,船老汉千恩万谢后离去。
出来汜水关渡口,赵范直接前往关内镇子,寻了家客栈歇下,待酒足饭饱之后,赵范冲几人交代出去转转,且不让人跟着。
这般模样使得田丰、张郃狐疑不解。
由于眼下时逢流贼丛生之际,为保万全,胡车儿、颜真二人还是悄悄跟了出去。
入夜,镇子街道上人声酒香四处飘,赵范背手闲逛,溜达一圈后,来到一家清香四海的酒肆屋。
此屋不过巴掌大,三五张矮桌胡乱摆着,唯有那股子清香气让人闻着舒坦。
赵范入内,掌柜的立时过来:“公子,一人啊?”
“恩!”
“来壶清酒尝尝?保你清香四海!”
掌柜的热情,赵范点头,不多时,清酒、毛豆端来,赵范小饮自酌,以解心仇闷事。
忽然一阵叱声传来,赵范受惊抬头,乃是酒肆门前生起些许骚乱,而掌柜的正在好言相劝。
“几位爷,今个进项不多,缓缓,晚会儿小老儿给您送家去?”
“放屁!”
掌柜的面前,两位三旬青绑服束身的青汉叱声:“若整条街巷都如你这样做?那规矩都坏到野地里了!”
面对这话,掌柜的面露艰难,可还是转身进到柜后,掏出些许碎银子,饶是青汉瞧之,二话不言,接手就走。
待青汉离去,掌柜的叹息:“日子难过!”
“老爷子,这些什么人?怎地与你要钱?”
赵范好奇发问,掌柜的道:“他们是本地杜氏子弟!由于灾年贼起,流贼滋生,那些大族散资以成护民队保护村镇安稳,按规定,我等需每日按时上交例钱!”
“例钱?”
赵范越问越生兴趣,可掌柜的明显心累,没几句,便转身忙活去了。
“有意思,大族子弟竟然收例钱,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