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有深意,赵忠几如女人婀娜一瞬,拱手请坐蔡邕。
“蔡大人,咱家就是陛下的奴才,陛下让做什么,咱家就做什么!”
一句话撇开狐假虎威代行权力的口风,蔡邕笑笑,不再多扯,毕竟他不喜党争之道,没必要因为宦官、士族清流的口风矛盾惹事上身,若非昨夜杜畿登门求助,他又不忍杜畿这等忠贞后辈落难,只怕今日也不会来。
于是乎,蔡邕道:“中常侍大人,老夫听闻近来事杂,先有街乱连连,后有朝堂谏风,陛下他喜好清净,这么些烂事可真是烦躁陛下了…”
蔡邕话转三巡,赵忠一时摸不住头绪何在?
思量中,赵忱着虑几分,以余光看向杜畿,可杜畿立身躬利,双目直直观地,他也看不出几分异样,一时间,赵忠、赵忱全都蒙在蔡邕的上忧话中。
见赵忠不应,蔡邕扫眼钟繇一眼,待思绪明了,他继续道:“中常侍大人…之前偶然察观京府功曹参军杜畿,发现此人是个才者,尤其是在断案理事方面,当为才俊也!”
猛然间把杜畿提上三个度,赵忠皱眉,他可没想到杜畿竟然搭上了大名士的路子。
瞧着赵忠的模样,蔡邕话不歇力:“可是此番街斗乱事…他却失礼失度,当真让老夫失望!”
由捧到贬,浑人看之,这是弃子之为,可明人看之,那便是从辈之护,若是赵忠真的顺意下说,必定把蔡邕得罪个到底,可蔡邕才高八斗,他能够独身党政、派系之外,没几把刷子和威名是根本不可能,因此,这话落地后,赵忠立时反声。
“蔡大人言重了,咱家感觉杜大人行事挺稳,奈何京府近来规矩松懈,生出乱风,才使得这简单的事生出诸多麻烦!”
眼看赵忠自己把话扯到根儿上,蔡邕顺声:“既然这样,老夫谏言几句,请中常侍大人断令!”
“蔡大人请讲,咱家洗耳恭听!”
一唱一和的局面完全把杜畿、赵忱、钟繇三人给撇到外面,可实际上这事的结尾必定在三人身上转个圈,让后落地封声。
“乱为不外乎纲常法纪,但纲常法纪肃清不是一时之功,这个事老夫日后会慢慢请谏陛下,眼下京府既然要整纲肃纪,可从京兆尹盖勋、议郎赵忱、功曹参军杜畿、司法参军令韩志、司录参军司马直几位首官着手,至于族门子弟乱为生斗,尚书郎钟大人理应请罪自罚,其府下族人入牢关押三个月,以正官风!不知中常侍大人以为如何?”
蔡邕一席话把两面人全罚了个遍,赵忠虽然心有不从之意,可这等公正的罚罪结果他当真无法明着说。
犹豫中,杜畿当先跪地:“下官愿从罪罚!”
钟繇瞧之,也赶紧从声:“本官也愿从罪罚!”
至此,赵忱避无可避:“本官也愿从!”
“慢!”
谁成想杜畿一声反顶,惹来其它人疑色:“钟繇府下门人受罪落罚,赵大人的府下门人也应同罪,想来赵大人无异吧…”
对于这话,赵忱心骂连连,不过他早有预料,昨夜就暗中发力将赵范送出洛阳避祸,因而瞬息思量后,赵忱冲赵忠道:“中常侍大人,罪官府下门人乱为之罪,本官必定亲抓!”
“可赵范那些人…”
杜畿正要说赵范等人私自逃脱这事,赵忠已拦声:“也罢,京府官吏门人之罪,当有京府官吏自行担责,赵忱,此事你难辞其咎,降职一级,明日咱家上报御史阁,稍后与你传听,至于你那什么门人从子…得空时让其前往府牢入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