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范不敢受拜,三言两句将其托起:“邯郸兄,你的心意我明了,如此日后我们结伴互助而行,必定在这灾时乱道闯出个明堂!”
“一定,一定!”邯郸商说这话时,眼里闪着斗志的光彩,殊不知,多年之后,他真的做到了。
入夜,二人回到京府,赵范向盖勋回禀之后,便与邯郸商去小饮,话间得知,邯郸商之所以出仕,就是为了掌权治理陈留贼情,奈何事与愿违,仅仅为小吏尔,力不足出。
眼下,洛阳地界,自虎牢关外往东,南向豫州,东至青州徐州,贼情日益严重,大者贼群聚众一两万,小者也有三五百,如此豺狼四起,民如何安生?
这邯郸商借着酒力徐徐不断,说到心痛处,泣声连连,只把赵范看的心瓷。
也正是这般畅谈,赵范忽然想起廖淳那群随自己归来前往赵府庄园落生的流民灾人。
“邯郸兄,方才我突然想起一事…俗言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眼下贼人丛生,不外乎是无吃无喝无住,贼人聚众劫掠,流民灾人相继无生,继而成贼,由此循环,何时可止?”
“赵大人言之有理!”邯郸商抹了眼泪,道:“可是赈灾不济,州府又各自行事,这贼事…难啊…”
“其实也不然!”
赵范估摸道:“之前小子我与人出城躲祸,在中牟县方向得流民灾人救助,为了表达谢意,小子将那些流民灾人带回来安置在自家的庄园内,也算帮其得生路…”
“庄园…”邯郸商听之着虑,片刻后,邯郸商喜声:“赵大人,你果然想法奇特,以府门庄园佃户之位来安流民,此未尝不是办法,试想,门阀士族庄园土地占天下十之八九,若可上请陛下诏令,以屯佃户遏制流民,如此绝对能从根源处阻断流贼滋生!”
“照你这么说…我等可以试试?”赵范疑声。
“当然!”邯郸商干脆利落。
随即二人商定明日去赵府庄园一探究竟。
次日一早,赵范与赵忱交代一声,暂歇今日当值,便带着胡车儿、颜真二人赶驾数车向城外的赵氏庄园行去,途径东城时,赵范接上候等在此的邯郸商,只是这邯郸商却意外的带了个中年汉子。
赵范不解,打量了这汉子一眼,问道:“邯郸兄,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