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何颙笑笑:“没什么打算,之前游历避祸跑了数年,身心疲乏,现在回来,暂与老友们相聚,让后寻个住处,修身养性…”
“虚作,虚作!”王允强声急语:“想不到当年与陈藩、李膺等前辈齐才名传的何伯求竟然也变得谨小慎微了…”
面对王允的明话暗嘲,何颙直摆手:“子师莫乱说,某这是心稳而已!”
“稳归于行,行不动,谈何稳?伯求,要我说,以你之姿,稍加动作,必可重新出仕!”
话到这里,王允转言于荀爽:“慈明,你与伯求也是一袖子出气的秉性,全都避祸不出,眼下伯求归来,你不如也入职出仕,介时咱们才能广出,定然能够把那些个乱政宦官给清出朝堂,还汉庭青天明月!”
“子师,此事说来也是某的心愿,但某听闻汉帝这党锢之令并未全部解除,所以某想要再看看情况,毕竟我之前有罪在身,不想招人耳目,惹来麻烦!”
何颙说的真切,荀爽也知道当年党锢之祸牵连众多,稍稍思量,他也道:“子师,伯求所言有理,也是我的想法!”
“你二人当真沉心也!”
王允性情内直,志向远大,比起何颙、荀爽二位明显烈了三分。
但二人确实名声在外,才气于身,王允从心底钦佩,眼看二人心性已定,他索性不再多言。
荀爽见状,与二人到酒,让后冲何颙道:“伯求,既然回来了,就先在城里转转看看情况,至于住处,某在城西清林街街尾有处小宅子,你可去那里歇脚!”
“多谢慈明兄!”
何颙冲荀爽一拜,荀爽摆手:“你我相交多年,何需这般见外,来来来,今日我等相聚兴悦,不醉不归!”
话毕,三人举杯笑言,畅谈于天地间,一时半刻后,三人酒力上头,皆昏沉酣睡。
家奴前来照料,好不容易将三人送入卧房歇息,门堂来传,荀彧求见。
“叔父酒醉歇了?”荀彧听之一怔,在他印象里,荀爽大多自律,很少饮醉。
疑思中,家奴笑声:“今日侍御史王允王大人和老爷的好友何颙先生来了,三人于后花园的亭下畅饮,想来量多了些!”
“何颙?他几时归来的?”
荀彧可没想到避身党锢之祸的何颙在这个时间回来,以当时何颙从身陈藩、李膺等人的干系,纵然现在汉帝不言党锢风评,可若是被张让、赵忠这些个宦官之流得知消息,少不了又是麻烦。
思量中,荀彧正想着如何为叔父解决这个潜在的祸事,身后门堂家奴再来报,侍中何进来了。
对于这个消息,家奴立时看向荀彧:“公子爷,这会儿老爷正在酣睡,您看这事?”
“立刻召荀表来!至于何进,将他请到客厅奉茶!”
荀彧几句话落,家奴立刻照办。
不多时,荀爽长子荀表来见荀彧:“兄长,您要愚弟如何做?”
荀彧道:“你父才高八斗,名声外传,何进来此,必定是请你父出山入仕,从力左右,可眼下不是时候,所以你要回了何进,切记…不可得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