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车儿本就怒憋,经谢达这么一挑风,他直接咆哮冲来,谢达回神就逃。
城门洞里,更夫听到一声刺耳,吓的一哆嗦,抬手去敲铜锣示警,却把锣锤给敲飞,不等他捡回,谢达已经前扑飞来,直接把更夫给撞个满怀。
“噗噗”
二人滚落于地,险些把魂儿摔飞。
谢达昏头蒙脑,胡乱爬起,嘴里还叫唤着:鬼…鬼来了,快敲锣求援!
殊不知更夫就在谢达身下压着哎呦直叫唤,至于胡车儿,他已经冲来,双臂虎爪抓身谢达的后腰带,几欲将他往城门上摔,这一下脱手,谢达死不死不知道,城门必定被怼的乱颤。
但是谢达身穿差人吏服,刚才胡车儿瞧不真切,这会儿门洞内火把明光映照,算是让他迟疑狠声:“你这浑人…如何说我是鬼,真是气煞我也!”
胡车儿气急语颤,谢达吓的裆下腥臊味起,想来是尿了。
倒是更夫回神看来,纵然胡车儿长得糙莽吓人,可他还是脱口道:“你…你是…监察令赵赵赵大人的亲随!”
闻听这话,胡车儿扔了谢达,一把揪起更夫:“你认得我?快,快告诉我公子在哪?”
对此,更夫差点被胡车儿抖的散了骨头架:“莫抖,莫抖,小老儿是禹城更夫,之前见过你与赵范大人一起,赵大人现在何处?小的…小的不知!”
说来也是,胡车儿自己蒙头跑岔道,更夫要是知道赵范身在何处,那才是真见鬼了!
三言两句化解误会,胡车儿再度叹息,一屁股坐下,直接挡去大半过道:“公子…公子在哪…”
哀泣中,谢达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胡车儿,再看看更夫,他才道:“敢情不是鬼…吓死老子…”
只是这话刚落,南城方向骤然火光冲天,直接把谢达刚刚冲湿的裤裆再度抖三下。
“这…这…”
谢达惊蛰不解,而更夫目瞪转望后,以他几十年的打更经验来看,这必定是贼乱前兆:“贼…贼人…贼人来了…”
“贼人!”
一声惊魂,谢达条件反射似的转身朝着东门外跑去,结果两步未出,身后大力袭来,将他揪了回去。
“贼人…公子最恨贼人,某无能,办事不利,害的公子不见人影,眼下贼人又来,某…某要杀光那些贼人,以泄心头之怒!”
胡车儿说的磕磕巴巴,谢达哪里明白。
“大爷,禹城眼下没有任何防备力量,护民队被陈到带走不知作何?团练队和差役队被孔伷下令歇职,您老行行好,放小的逃命去吧!”
“逃命…四处都是贼人,你个龌龊种,生得男儿种,却行老弱为,某刚才真应该一巴掌拍死你!”
胡车儿心愤燥怒满腔,谢达听的心浪翻滚不定,而一步外的更夫早已泪泣,他生养在此一辈子,纵然贼来心怕,却也不曾叫唤着逃命,这么一比,谢达不觉中有些后悔刚才的混种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