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般马叫哀鸣和众弟兄的呜呼,胡晟从地上翻滚起来,狠声唾口:“杀…给老子杀了那彪汉子,把他给老子剁成肉泥…”
瞬间,数百个贼兵一轰而上。
看着贼流袭身,胡车儿布满血丝的双眼有那么一丝迟钝,身为汉胡杂血之人,自小爹娘不知何处,他唯一的梦想就是有口饱饭吃,有人真心待自己,而这些赵范全都给了,可惜自己无能生出意外,没法再效力那赵范身旁。
“公子…老胡无能…您可别生气啊…”
晃神之际,心哀面笑,视死如归,下一秒,胡车儿双拳如锤,冲向贼流。
原以为这样归西逝世,落个英勇之名,不成想身后箭雨来袭,只把十几步外的贼兵射成刺猬,连带迟钝了他们的冲击。
一息缓神,胡车儿听到身后的叫唤。
“弟兄们,冲杀贼种,扬禹城血汉之威…”
话出身至,谢达领着由差人、团练、青壮混合而成的抗贼队杀奔来,眨眼之后,这群被孔伷称之为废物种的汉子们便与贼人接战,而谢达奔到近前后,粗声于胡车儿:“爷们,干的好…此战若能退贼,你当为首功!”
可惜胡晟打定主意要拿下禹城,谢达这东拼西凑来的二三百人不过杯水车薪之力,仅仅一合冲杀,谢达这些人便被胡晟的火、木两棚目冲杀迫散。
见此,胡车儿气急欲出,可惜伤势痛体,让行动越发不变。并且谢达一鼓作劲之后,他看到城门甬道后黑压压的贼兵,顿时打了个冷战:“该死的…怎么会有这么多贼人!”
与此同时,东门甬道处,数不清的禹城百姓急急往外走。
道边,小吏汗流如注:“谢达那些个差人团练能挡多久?这么多人,想要全都出去,若没个把时辰,根本不可能走脱啊!”
听到这话,众乡绅老爷根本不应声,想来他们也是心乱如麻。
也就须臾思量,小吏受不了贼势逼迫,咬牙道:“不管了,老子先走,尔等自便!!”
撂下这话,小吏冲进百姓堆里,几如野猪拱地向漆黑的东门外逃去。
看到这,众乡绅老爷子乱了,那王老爷子干裂着嘴皮道:“这是老天要降灾禹城,咱们没办法抵挡…还是赶紧走吧!”
“可北城西城还有好些百姓没撤,咱们走了,谁来维持东门的退路情况?谁去通传谢达等人撤退!”张老爷子心有不忍,反声发话。
可人命关天,谁还能顾得了其它?也就一息不过,王老爷子如同小吏一般,连话都不应,直接带着家奴冲进百姓堆里向外撤去,其它家老爷子见状紧随其后,唯有张老爷子咬牙留下:“一群混种!妄为乡绅名望也!”
一息过后,他冲家奴张墨道:“快去通传谢达和赵大人的随从撤退!”
“老爷,他们一撤,这西城、北城剩下的百姓可都完了!”
“听着声音,贼人已经散入城内,再不撤,全都要完!”
张老爷子心有见识,在他眼里,若谢达、胡车儿能够退下来与东门方向的百姓撤退,哪怕贼人追击时也有一定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