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阳东,颖水北道,赵范一行撤离南顿县后急赶不歇,勉强脱开彭脱的追赶。
“不行了,得歇歇…歇歇!”
野地小道边,赵范实在累到两腿发软,便开口叫唤,陈到见状,只能停下队伍陪身左右,但赵范也算有脑子,他知道百姓行路缓慢,说:“叔至,你告诉元俭,让他只管走,不用等我,百姓早点到长社,便能够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公子,百姓们早就走不动道了!”
陈到摇头:“那些人本就饥荒疲弱,现在遭遇贼乱…要我说…这老天爷真是不给活路!”
“莫抱怨了!”赵范经历两世,算是看清三分,他喘了几口粗气,拄着拐杖起来:“走吧,继续往北走!”
也就话落,前队骤然生乱,陈到见状,心里一惊:“不好,贼人来袭!”
对此,赵范又气又怒又害怕,幸得陈恭、颜真相互,才算让他保住仅有的姿态。
百姓队列前,廖淳、李通、李典三人以健儿百名相互结阵抵战,四五十步外,一伙贼兵围堵上来。
“这么多的贫贱种,弟兄,待会儿都卖力的出手!”
贼头笑声刺耳,左右数百贼兵好似饿狼一样,跃跃欲试,廖淳瞧之,咬牙道:“贼人无道,若想活命,但凡有力气的爷们…全都抄起你们的杖木棍子往前站,妇孺老幼往后站…”
一声令下,百姓队里稀稀拉拉冲出几百户面黄肌瘦的爷们,仅仅一个缓息,那贼兵便冲杀而来。
只是老天无心绝种,那贼兵还没有冲出十多步,其后竟然生乱,小头目拨马回看,赫然是百十骑冲杀来,为首的官种甚是勇猛。
“贼人休要胡为!某朱文博来也!”
声冲如风,杀意盎然,小头目惊蛰之余仓皇抵挡,可廖淳看出机会,立刻呼声:“弟兄们,贼兵生乱,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眨眼间,这伙本欲行屠命乱为的贼种赫然成为包子馅,直接被突然赶到的官兵和廖淳等人包圆。
一刻后,贼兵溃散,在张郃、朱灵看清灾民队前的搏杀汉子廖淳后,只觉得有些熟悉,还未想出在哪见过,廖淳已经喜声:“李整兄!!”
呼声脱口,李整已经飞骑赶来,二人再见,别提多兴奋,但高兴事接二连三,那后队的赵范带人匆匆赶来助战,却看到朱灵、张郃、田丰三人,须臾不过,赵范抄手抽脸,以正自己是否清醒。
“我滴乖乖啊…八戒,老张,田哥,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此地相见,赵范沧桑满脸,几如那干瘦老幺,朱灵、张郃、田丰三人心里一酸,尤其是朱灵,其目微红,似有愠怒暗声:“公子…当真找到你了?这该死的贼乱…”
“八戒,多日不见,你这身甲胄真够帅的!”赵范没心没肺,诚言满腔,顺带抄起王八拳冲着张郃的胸甲试试力度:“老张,你也不错,这行头…已经有五分将者风范,好好努力,日后必定驰骋疆场!”
听到这话,张郃缓了口气,道:“公子,您受累了!”
“累什么!小命还在,这就是老天保佑!你等眷顾!”
哈哈笑言,痛快之至,待双方引见相识,赵范直接高捧田丰,以其才智为首,整合双方可战之兵,使得气势高涨不少,那些个灾民见了,心知生路已得,纷纷跪谢赵范恩护,饶是赵范根本不应。
“老少爷们儿,又废话的功夫,还不赶紧加把劲往长社县去?只有躲进那城门内,你们才算安稳啊!”